不憂放在一邊的地上,不多會,不憂就被那些絲繭裹起來,像一個巨大的蟲蛹。
不凡依舊安靜的站在原地,手裡緊緊的握著劍,身上卻沒有什麼傷口,一定是不憂為她擋住了所有的傷吧。南宮易抱住不凡瘦弱的肩:“喬梁君,我發誓,一定要殺了你!”
不凡不哭不笑,劍尖卻不停的滴著血,若是她醒來知道一切,也許,會恨不得死去的那個人是自己吧?南宮易緊緊的抱住不凡:“我們,誰也不許離開誰。”
第二天他就駕著馬車護送不憂的棺木回傀儡谷,一路上,沒有人說話,他已經習慣了不說話,而不凡,則不能說話,於是一路上,都只聽見車軲轆‘況且況且’的響···
在進紫禁群山之前,南宮易看了一眼上好的棺木,傷心又起,可是不凡···於是咬著牙,託著棺木進了山,不凡一直很安靜的跟在後面。
在紫禁群山裡面有一個很大很大的湖,不憂說將她的身體拋進湖裡,可是···看了一眼那些游來游去的奇怪魚類,他猶豫了,這真的是不憂的本意,葬身魚腹?
平靜的湖面像一面巨大的鏡子,南宮易開啟棺木,忽然發現棺木裡竟然散發出一陣奇異的香味,真的很奇怪,屍體裡竟然會有香味?
不凡忽然有了動作,她機械的上前,然後從棺木裡抱出不憂,一步一步的走到湖邊。南宮易【炫】恍【書】然【網】,不憂死之前下的命令嗎?為了防止將來不凡知道真相後恨他?
不凡抱著白色的蟬繭,面對著平靜的湖面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卻開始覺得悲傷,她低頭,看著手裡的繭,抬手,夕陽下,一道美麗的弧線,落入水裡。
原本完整的太陽碎成千萬片,一片一片都是傷心的眼淚。南宮易忽然覺得駭然,不凡的眼裡竟然流出血紅的液體。他抱緊不凡:“傻瓜,我們回去吧。”
不要再讓他失去她了,他害怕夠了。
兩個人順著不憂給的地圖朝著傀儡谷走去,在他們離開的很久之後,一個高大的身影從枝頭落下,他對著平靜的湖面撒下手裡一朵奇異的花。
本來是想盡快找到千年淬的解藥的,可是,卻只能將那朵花拋進湖裡···霍世奴諷刺的勾起嘴角,很好很好,一千年前他失去最愛的女人,一千年後,他卻連那個女人的後代都守護不住···
不憂,就這樣死去了嗎?葬身魚腹,血液會透過身體殘留在那些魚的身體裡,只要血液不止,那麼千年淬的詛咒就永遠的不會再落在墨家的其他人身上了···
墨不憂,你究竟是太多情還是太無情了呢。霍世奴轉身,告別這裡,不憂說的對,她還了他性命,他還她解藥,從此兩不相欠,以後,再也不會和傀儡谷扯上任何的牽扯了吧。
湖水忽然起了變化,霍世奴轉身,在湖水的中央,突然起了一個巨大的噴泉,然後那個白色的蠶繭就高高的被舉起,而在蠶繭的上面,大紅色的花兒顯得格外的醒目。
他眯起眼睛,這是什麼情況?那個白蛹是什麼?
白蛹忽然開始抽絲,一根白線晶瑩剔透的朝著空氣裡散去,然後白線無限制的散開,雖然很慢,可是卻足以讓看的人目瞪口呆。
一直到太陽都下山了,霍世奴終於看到蠶蛹裡躺著的是,墨不憂···而白線的另一端就是從不憂的右手的掌心裡,白線一直的纏繞落進湖裡。
紅色的花緩慢的落在不憂的唇上,然後慢慢的消失。霍世奴一笑,這朵花他藏了一千年,現在終於可以發揮它的作用了。
手裡的熒光線發出柔美的淡藍色光芒,霍世奴眯起眼,這就是控魂的真面目嗎?一根主線忽然分成無數根銀線,然後托住不憂,水柱慢慢的降低,霍世奴在不憂即將重新沉入水底之前將她從湖面上撈起,抱著她,離開那些鱷魚的嘴邊。
不憂的面板忽然起了很奇怪的變化,他摸了一下那蒼白的臉頰,一驚,這時候的不憂,已經傀儡化了。不憂緩慢的睜開眼睛,眼睛,沒有焦距···
霍世奴深吸一口氣,命運果然是註定好了的,他從前做了一千年的傀儡,現在要換她做了嗎?忍不住將不憂抱進懷裡,他不會讓他一直做傀儡的,他總會找到解救她的方法的。
南宮易抱著不凡回到了祠堂,空蕩蕩的傀儡山莊此時顯得異常的蕭索,整個山莊都是一片黑暗,只有一處是有燈火的,那裡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祠堂了吧。
抱著不凡就想往裡衝,結果卻被什麼給撞了出來,幸好現在的他還有武功,不然他和不凡就要受到不小的傷了,皺著眉,沒辦法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