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自己的事。”我頓了一會兒,又加了句,“你好好照顧自己吧。別光顧著工作,畢業論文也該著手準備了,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畢業論文你得自己好好準備,不能再指望我幫忙CtrlC+CtrlV。”“我知道,我會好好寫的。”
回到宿舍我鑽進老三的被窩,緊緊抱著她,三兒,我冷,你抱抱我好不好?被驚醒的老三迷迷糊糊地伸手把我攬進她懷裡,嘟囔道,嗷,你抱吧,等我嫁出去以後就沒得抱了。
《換流年》金面佛ˇ第十七章只是當時已惘然(上)ˇ
近很倒黴,好像生命節律到了低谷期一般:走路被人踩,逛街崴到腳,就連到醫院無理取鬧的病人家屬也一把拽住我惡狠狠地威脅。醫療大環境不好,有關部門的責任轉嫁,加上媒體的大肆渲染,醫患關係緊張的一觸即發。帶我們的教授也感慨,人人都說大學費用高,怎麼就沒人責罵大學老師;個個都道看病難,罪過全往醫生頭上攤。說到底,都是打工的。
好在那次家屬尚算溫和,又或者是看我一小丫頭片子不屑於動手,這才有驚無險。饒是如此,在我們宿舍老大繪聲繪色的描述下,阿達也嚇了一頭冷汗。他滿臉肅穆地抓著我上車,叮囑了一路。第二天還拿了張從網上搜尋來的“醫務人員安全防範措施”塞過來。我哭笑不得,耐著性子解釋,這些東西我們上課有講。
“書到用時方很少,你給我帶在身上沒事就多看看。這麼大的人了,居然還不會照顧自己。”我覺得氣悶,被這種不事生產的生活白痴嘲笑,這世界真是沒天理可言。晚上下班,給阿達買桂花糖藕時我碰到了生平第一遭搶劫案,我就知道,凡事只要一沾上他的邊,就準沒好的。南京的治安尚可,街頭公然的搶劫不多見,這都能叫我給碰上。劫匪搶走賣桂花糖藕中年婦女的錢罐,我正好站在一旁準備接攤主遞過來的糖藕,黑影一閃,我徹底嚇傻了。手機響了,阿達的名字在螢幕上跳動了半天我才反應過來接。聲音低的不像我的嗓子,反倒跟蚊吟似的:“阿達,我碰到搶劫了。”
據阿達事後陳訴,當時我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把電話那頭的他駭的不輕,以為真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他立刻儲存好檔案關機,冷靜地詢問了地點。然後一面迅速套上西裝,一面通知秘書,取消晚上的商務宴會。
阿達開著車到達街口時,我正在安慰那個破口大罵的攤主。中年婦女癱坐在地上哭天搶地,痛罵搶匪喪盡天良。旁邊的路人也紛紛打抱不平,指責強盜無道,要搶就去搶貪官搶有錢人,搶人家做小本生意賺辛苦血汗錢的算什麼東西。
“那個人還拿了把這麼長的刀,明晃晃的,我的眼睛一下子就花了。本來是要給你買糖藕的,不過現在老闆的攤子都砸了,東西滾了一地,什麼也沒了。”我鎮定下來竟然有心仔細描述當時的場景,輕輕淺淺地笑,“上次我還跟陳嵐說自己沒碰到過搶劫,沒想到這麼快就遇上了。不過真的好烏龍,那個人竟然連街頭的小攤販也搶,人家賺點錢多不容易。”
阿達失笑,調侃道,丫丫,那你說搶誰比較合適。
我白了他一眼,冷笑道:“搶你這樣的資本家最合適,劫富濟貧。”
前面的交通訊號燈轉紅,他似笑非笑地轉過臉來,單眼皮小眼睛盯著我的眼:“我遭搶的話,你就不心疼?”
我陡然地惡寒起來,用力搓搓自己的胳膊,對他做了個齜牙咧嘴的苦臉,眨巴眼睛:“吳孟洐,當我什麼都沒說過還不成嗎,你至於這麼酸我麼。”
阿達沉默了,挺寬敞的,捷豹,一瞬間竟有種逼仄的錯覺。我無端覺得心慌,下意識地舔嘴唇想尋找話題。算起來,我的嘴皮子功夫也稱了得,跟阿達這樣的人混久了,久病成醫,不能說也會說。到了這關鍵的當口,我卻口拙舌訥,怎麼也找不出話題。真鬱悶,總是這樣,在該巧舌如簧的時候我的舌頭老會莫名其妙地短了一截。
幸而紅燈轉綠,車子緩緩駛出,我暗暗鬆了口氣。阿達注意到我垮下來的肩膀,面色一下子陰的能擰出水。他猛的踩剎車,也不顧後面的司機破口大罵,扳過我的臉只死命瞪眼看。我嚇的呆若木雞,只愣愣地盯著他不知道是否應該掙脫。
交警過來敲車窗。阿達恢復平日人前的斯文有禮,解釋車子出了點故障。交警接了他遞過去的煙,也沒多囉嗦,只叫他趕緊把車開走。我不知為何居然有些害怕,跟阿達相熟已有十多年,他從來不是這個樣子。我覺得委屈,被他捏到的下顎還隱隱作痛,不由自主的,眼淚簌簌往底下落。阿達從後視鏡裡掃了我一眼,面無表情。隔了半晌才悶悶地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