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斤,她心疼得不行,恨不能給他大魚大肉,一次性補回來,哪裡還會嫌棄他變胖?
封慎低笑了一聲,手指輕輕拂了拂木桌上的紋理,漫不經心地問:“你喜歡這樣的生活嗎?”
“喜歡啊。”
“不無聊?”
“不會,我很喜歡這樣簡單的生活,每天都很開心。”她將一枚紅棗丟進茶裡,由衷地說。
封慎看著她,許久後淡笑了一下,沒說話,伸手攏上杯口,那熱氣從他的指縫裡氤氳,燻得他青白的指尖泛出淡淡的紅。
“嗯?”她反問。
“沒什麼。”他咳了一下,聲音有些啞,眼眸從容中透著一種心安,“你喜歡就好。”
*
言敬禹從娛樂城出來,手機在口袋裡震動,他拿起一看,是西山語郊別墅的座機。
三個月前,華筠鬧過一次自殺,又強烈拒絕做心理諮詢,言敬禹只好將她安置在西山語郊別墅,請人悉心照料她的生活,隔幾天會去看她一次,華筠的情緒勉強地安定下來。
電話是阿姨打來的,說華筠這幾日情緒低落,吃也吃不下飯,誰也睡不好,最後婉轉地說:“言先生,您是不是過來看看她?”
“我知道了。”言敬禹掛下電話,駕車回語郊別墅。
華筠正坐在床上,阿姨正端著一碗玉竹燉鴨湯,勸她喝下去,她木然地搖頭,硬邦邦地說:“我不要喝。”
門被推開,穿著格紋法蘭絨襯衣的言敬禹走進來,臂彎上還搭著一件西服,身上還有些風塵僕僕的味道,他淡淡地看著床頭的華筠,她穿了一套藕粉色的真絲睡衣,因為人瘦得厲害,小號的睡衣都顯得分外空蕩蕩的,像是被風一吹就可以倒下。
“言先生來了。”阿姨恭敬道,“我正勸她喝湯呢。”
言敬禹擺了擺手,阿姨就退下了,他走上前,用手指探了探那碗壁的溫度,已經是溫涼的,清冷的眼眸看著華筠:“為什麼不吃東西?”
華筠慢慢地搖了搖頭。
言敬禹抬眸環顧著這個裝修華麗的房間。平心而論,他對華筠夠好了,這套房子是買給她作為補償的,除此之外,每個月固定往她的卡里打一筆豐厚的錢,還請了兩個阿姨悉心照料她的起居,她已經畢業了,他也承諾為她安排工作,或者如果她不願意幫人打工,他提議為她投資開一個小店,全權讓她經營,這些物質上的供給,他覺得已經做到了最好。
他一手插^著口袋,看著她魂不守舍的樣子,直接問:“你到底想要什麼?”
華筠雙手緊緊攥著薄被,抬起頭,眼眸劃過脆弱,艱澀地開口:“我想要什麼?我要的就是一般女人想要的,一段婚姻,一個家,你怎麼可能不清楚?”
“太貪心了吧。”言敬禹不怒也不燥,平靜地對視她,“你已經得到最好的了。”
“最好的?”華筠疑惑地反問,“你指的是房子,錢和工作上的安排?敬禹哥哥,那些都不是我真正想要的,我真正想要的就是和你在一起。”
“我們現在不就是在一起嗎?”言敬禹側過身,抬眸看著對牆上的一面西洋壁畫,眉眼間的溫度已經冷了幾分。
“我說的在一起是名正言順的在一起,而不是我整日待在這裡,漫無止境地等著你偶爾來看我。”華筠說著聲音輕了下去,眼睛微紅,“敬禹哥哥,那天在醫院裡,你說過會照顧我一輩子的。”
“我的確承諾過會照顧你一輩子,這也不是假話。”言敬禹轉過來,微涼的手落在華筠的頭上,“我會給你好的物質生活,請人照顧你的起居,你想要什麼,在我能力範圍之內的,我儘量做到,如果你想見我,我會抽時間來看你,這是我最大的限度了。”
“你不會和我結婚?”華筠的聲音有些發顫,再一次確認。
“我沒有結婚的打算。”言敬禹收回手,看著她突然笑了一下,“以前沒想過,現在沒想過,以後也不會有這個打算。”
華筠的面色陡然蒼白,狠狠地抓著被單,一顆心沉到了谷底。原來那日在醫院裡他的難得的溫柔是假裝的,只是為了安撫她當下的情緒,本質上他的態度從未鬆動,如果她纏著他,他會養她一輩子,以情兒的方式,而不會給她其他的保障,難道,註定了她這輩子是見不得光的?
她似乎陷入了一個泥沼。明知道他是魔鬼,是陷害湛明瀾的兇手,是情感薄如紙的男人,應該迅速遠離,但是她做不到。在見不到他的日子裡,奢求的只是能見上他一面,和他說一句話就好,但一旦見到了,又無法全心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