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好了。”藍希音指了指包廂大門,“你還是進去招呼一下吧,你走了,就沒人結賬了。”
倪喆摸摸鼻子,心想敢情兒你們都當我是自動提款機了。不過仔細想想,確實是這麼回事兒,他要是走了,裡面指不定會為了誰付賬而鬧得天翻地覆呢。而且他今晚喝了點酒,也不能開車了,一會兒估計還得打車回去。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掃了段輕寒一眼,估摸著要不要厚著臉皮開個口。那一邊段輕寒倒是很夠朋友,主動開口道:“我來送吧,你怎麼樣,喝酒了吧,要是不想打車的話,這會兒我一趟全送了。”
倪喆笑著擺擺手:“不用不用,把我朋友送回去就好,麻煩你了,我這兒還有點事兒。”說著,他拍拍藍希音的頭,就像是在和個小朋友說話:“放心,這是我朋友,不吃人,你記得一路上別多說話就行了。”
藍希音有點不習慣他這麼親呢的動作,閃身往旁邊一退。段輕寒在旁邊添了一句:“放心,我們見過一面,我吃不吃人,她心裡清楚。”
藍希音覺得,他這話絕對是意有所指,大概還在為上次自己那句尖酸刻薄的話記恨,心裡不禁有些抱歉。倒是倪喆,略微抬了抬眉:“怎麼,你們見過?”
“上次在醫院,見過一面,沒什麼,走了,改天見。”段輕寒像是不願意多說,衝倪喆一揮手,轉身離開,藍希音想了想,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倪喆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起來。旁邊一個跟他關係比較好的同事,忍不住多嘴道:“倪醫師,你這個朋友,譜兒可真不小啊。他不知道那個柯少是誰嗎?副市長的兒子他都敢打,就不怕惹麻煩嗎?”
聽到這話,倪喆忍不住冷笑起來:“別說是副市長的兒子,就算是市長的兒子,他也照揍不誤。你不知道嗎?前幾天,他還把個軍長的女婿,差點揍成豬頭。”
那人一聽,不禁咂吧幾下嘴,心裡暗暗感嘆,這個世界上,吃得開的能人還真不少。
藍希音一路跟著段輕寒走出酒吧,一坐進車裡,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抱歉,上次的事情,不好意思。”
“沒關係,誤會。”段輕寒發動了車子,開出去一段路後,才問道,“你住哪裡?”
“醫院附近,你往那個方向開就可以了,應該會路過。”她住的那套宿舍,離醫院就一站路的距離,走走也沒幾分鐘。
段輕寒點點頭,打了個轉向燈,拐到了最右面那條道兒上,在下個路口的時候果斷右轉,一路向著醫院方向開去。
藍希音說完那句話後,就不願意再開口了。她跟這個男人一點兒也不熟,要是平時她估計是不會上他的車的。不過今天有點晚了,她又喝了點酒,整個人暈乎乎的,搭計程車總覺得不太安全,倒不如上個熟人的車比較好,怎麼說那也是倪喆的朋友,應該不會坑她才是。
段輕寒也沒多話,車子一路開出去大約五六公里,在一個紅綠燈前停下來的時候,他才突然開口道:“關於你朋友的事情,有些情況,可能並不如你想的那樣。”
“什麼?”藍希音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顧琳琳那檔子事情。
“我去警局調過兩人的筆錄看了,那天我也跟顧琳琳談了一下,具體的情況不太好說,兩種假設都可能發生。至於那捲錄影帶,我也看過了,兩人有過糾纏,不過不像是在打鬥。因為拍得有點模糊,將來送上法庭,可能也成不了有力的證據。”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想要告訴我,去勸顧琳琳放棄起訴嗎?”
“你覺得,以現有的證據,就算穆蕭聲沒有在警局動手腳,她勝算的機率有多大?案發現場在你們那間宿舍裡,門口沒有強行進入的痕跡,附近的鄰居也沒有人聽到顧琳琳的呼救。這至少證明,顧琳琳是自願放他進門的。甚至到穆蕭聲離開這一段時間,都沒人聽到任何異樣的動靜。你覺得,顧琳琳自願的可能性有多大?如果真的是□的話,不被人聽到的可能性又有多大?”
藍希音不是學法律的,邏輯思維能力一般,被段輕寒這麼一說,不由就有些發懵。事實上,這是隻有兩個當事人知道的事情,她只聽了一面之詞,不,應該說,她只聽到一些流言蜚語,實在不能說明什麼。如果段輕寒說的是真的的話,那麼顧琳琳撒謊的可能性就很高了。
她想了想,腦子裡閃過一個東西,便說道:“還有那張驗傷報告。”
“嗯,那張報告我也看過了,上面的結論是輕傷。顧琳琳的手臂上有幾處淤青,僅此而已。我也問過穆蕭聲,他給我的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