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希音一見她這樣子,就知道情況不妙。這女人向來打人跟吃飯似的,跟她結點小仇都能被弄個半死,自己現在十有八九是得罪她狠了,她輕易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想到這裡,藍希音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按響了床邊的緊急呼叫鈴,叫了個值班護士過來。那護士過來一看,本來還想勸一勸,不料段雯珊眼睛一瞪,張嘴就罵,又報出了自己的來頭。當即就把那護士嚇得不輕,臉色青白地站在那裡,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藍希音見此情最,不免有些頭疼。她本來還指望著那護士能幫個忙,至少幫她叫幾個人過來,擋一擋這個煞氣太重的段雯珊。看現在這個情況,是指望不上了,她腿腳又不方便,連下床都很困難,想要跑無異於是痴人說夢。
一時間藍希音覺得,自己就像是案板上的魚,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段雯珊看著她,不住地冷笑,又讓那兩個保姆把那護士給“請”了出來,然後慢慢地向藍希音走去,一面走,一面還不忘上下打量她。最後,她停在了床邊,伸手敲了敲藍希音那打著石膏的左腿,說道:“你運氣挺好啊,比我老公運氣好多了。他今天才剛出Icu,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像你這樣悠閒地坐著翻雜誌。”
藍希音手裡的那本雜誌,早就被她合了起來,拿在手裡也不扔下,必要的時候,或許還能替自己擋一擋。她見段雯珊一上來就提到穆蕭聲,便回道:“他的事情,確實挺不幸。不過你不應該來找我,那不是我造成的。”
“我知道,你還沒這個本事操縱車禍的發生。不過我倒是很感興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那天晚上你們兩個在一起幹什麼?”段雯珊問這個問題時,已經有些咬牙切齒了,要不是她現在不宜動手,她早就衝上去揪住藍希音的頭髮,左右開弓大扇她嘴巴了。
“那天同學會,大學同學會,你老公他喝多了,沒法開車,大家拼計程車回家。當時車上還有另外一個女生,你這麼有本事,應該可以查得到。”
段雯珊愣了一下,沒考慮到這個問題,不過她很快又否定了這個想法,直覺得藍希音是在推卸責任,欲蓋彌彰。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
“為什麼不相信?除非你內心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否則,你只要一查就清楚了。我們班那些同學,當年你也認識幾個,你大可以去問問,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藍希音!”段雯珊突然投了耐心,大吼一聲,“別跟扯那些有的沒的,你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這個問題應該我問你才對。你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不去照顧生病的丈夫,跑到我這裡來興師問罪,實在很沒有意思。你在懷疑什麼,還是在害怕什麼?”
“誰說我害怕了,我就是討厭你這副模樣。總是裝得一臉純潔相,內心裡卻全是些骯髒的想法。”
“是嗎,你真的覺得我是這樣的人?”藍希音忍不住冷笑了起來,手裡的那本雜誌,已經讓她捲成了筒狀,緊緊地握在手中,“你到底為什麼這麼底氣不足?那是你的丈夫,當年,你從我手裡搶過去的時候,他就是你的了。你還有什麼可不放心的,以你們家的勢力,他要是敢背叛你,大概會被大卸八塊吧。他這麼聰明,一定清楚這一點,你放心,他不會胡來的。”
段雯珊的心裡,真是五味雜陳。她知道藍希音說的是事實,可是這個事實卻讓她有些難堪。
因為她終於意識到,自己的丈夫之所以不敢離開她,並不是因為有多愛她,只是懼怕她身後的勢力,害怕失去現在的一切。
或許當年,他選擇和自己走,看中的也就是那些東西。要論感情,藍希音和他都是彼此的初戀,那感情或許永遠也無法被取代。
段雯珊一想到這個,心裡就難受得像被人捅了一刀似的。藍希音的臉孔在她面前漸漸的就變得扭曲起來,讓她有些控制不住,本能地就走上前去,伸出手來,狠狠地一巴掌扇了下去。
病房裡,瞬間響起了清脆的巴掌聲,包括藍希音在內的四個人,全都愣在了那裡。兩個保姆見狀,不知道該不該勸,搓著手站在一邊。段雯珊也有點愣住了,她沒想到,自己還真這麼幹了。她本來只是想要嚇唬嚇唬她罷了,卻不料話趕話說得惱了,手就不由自地揮下去了。
至於藍希音,那一巴掌真是差點沒把她給打昏過去。段雯珊肚子裡的胎兒雖然不穩,力氣卻著實不小,加上盛怒之下,力氣也投個把握。那一巴掌下來,藍希音的臉頰上,立馬腫起一大片。
這麼暴力的一幕,被推門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