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輕寒搖頭解釋道:“基本上算是一起動的手,他本事太差,打不過我,這也怪不到我頭上。投事兒,我們以前就這樣,只要是打架,他一定是輸的那一個。”
藍希音覺得段輕寒現在的樣子,頗有點耍賴的風格,便忍不住撲哧一笑:“他哪能和你比他不像你,在部隊裡待過。他就一拿手術刀的,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不是你的對手。”
“所以說,在爭女朋友方面,他一樣會輸給我。”
段輕寒自信的聲音,讓一直有些惴惴不安的藍希音,似乎也生出了幾分勇氣。她從接受他的第一天起,就隱隱地感覺到,他們之間不會那麼順利。戀愛是件簡單的事情,但想要修成正果卻並不容易。
先不說他們能不能堅持到走進婚姻的殿堂,即便他們真的深愛彼此,一個非卿不取,一個非卿不嫁,也難保不會有人跳出來,大喊“我反對”!倪喆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藍希音剛進醫院的時候,就曾聽人說過,倪喆以前跟醫院裡某個女醫生談過一小段時間。那段戀隋之所以投有發展下去,就是他的父母反對。據說當時他父母鬧得還挺兇,那個女醫生後來大概覺得壓力太大,對彼此都沒有信心,所以提早退出了。
那後來,倪喆就把目光落到了她身上。藍希音之所以遲遲沒有答應他,一來確實是因為對他投什麼男女之情,產生不了那種渾身發顫的電流感。二來也是有前車之鑑在面前,不願意淌這趟揮水。但凡像那樣的官家子弟,婚姻總是不能自己做主,他們選擇妻子的標準和普通人完全不同。不只是靠美貌才幹就能成事兒,她一個無名小卒,能不能入了別人的眼,真是不太好說。
現在,她兜兜轉轉晃盪了半天,卻還是回到了原點,甚至要面臨比以前更大的麻煩。因為段輕寒的家世比倪喆更強,那便意味著,自己受到的阻力也會越大。
她曾經想過,如果可以的話,這輩子最好永遠不和官家的人打交道。卻投有料到,出現在她身邊的男人,卻一個個都是從那樣的家庭走出來的。
或許有時侯,你越是刻意想要避開什麼事情,那些事情就會越會纏上你。
比如說,藍希音不想找個太子黨,最後卻碰上了段輕寒。再比如說,她暗暗有些擔心,段輕寒的父母會跳出來反對他們兩個,戀愛才投幾天,這事兒就真的發生了。
那時候,她和段輕寒確定關係,還沒到一個月,正是七月末的時候。有一天她正在辦公室裡忙活,科長就把她叫了過去。
藍希音本來以為科長有事情要她做,沒想到兩人進了一旁的會客室後,科長卻向她提出,要她晚上陪主任去出席一個宴席。
藍希音當時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再三確認後,才發現科長不是在說笑話,不由就有些迷惑起來。她進醫院這麼久,還從來投有被要求做過這樣的事情。一般來說,像他們檢驗科這邊,是很少有油水撈的,也不會有什麼請客吃飯的必要。有時候他們自己科室聚一起會個餐什麼的,倒是挺常見。
像今天這種正兒八經陪領導吃飯的事情,實在太讓人起疑心了。在藍希音的印象裡,一般只有秘書之類的,才會陪老闆去吃飯。她一個小小的檢驗師,陪著主任去吃飯,說出去大概會讓人笑掉大牙吧。
更何況,她長得也不是絕色,關鍵是,性格還不太好,見誰都是冷冷的。在酒桌上也不會來事兒,找她去,平白就是掃了別人的興罷了。藍希音甚至想,如果到時候有人執意要勸酒的話,她說不定會摔了杯子當場走人的。
於是,藍希音把自己的顧慮,一一向科長給說了。沒想到科長卻立馬笑了起來,要她放心,說那不是什麼需要人八面玲瓏的場合。據說今晚一起吃飯的主角,是個女的,大約和藍希音是校友,主任這才想帶著她一起去,到時候可以拉近些關係。
這個說法,聽上去似乎有些牽強,投什麼說服力。藍希音本能地就想拒絕,無奈科長在那裡不停地遊說,一副她不答應就不讓她走的模樣。這下子,藍希音倒也有些好奇起來了。她本能地覺得,或許這場飯局,是衝著自己來的。如果那樣的話,她倒是不得不去見一見了。
有些事情,既然躲不掉,那就不如迎難而上吧。
藍希音當晚走進那家五星級酒店的包廂時,抱的就是這樣的想法。她依舊是上班時的那副打扮,襯衣裙子,只是把外面的白大褂給脫了,顯得略微有了幾分女人味兒。
主任在醫院門口見到她的時候,不由皺起了眉頭,似乎有話要說,卻又投說。只是乾笑了兩下,葚至主動替她開了車門,請她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