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不在乎嗎?
範長林摟著她坐起來,一邊親 吻她一邊試圖褪去她身上的睡衣,但他的嘴裡一片鹹澀,艾琴的臉上一片冰涼,以範長林對艾琴的瞭解,這絕不是艾琴聽到“我愛你!”的感激涕零,而是另外的意思,這裡面有拒絕、有委屈、有不甘、有憤怒、甚至有屈辱,他的心漸漸的涼了,跟著的是身體,漸漸的涼去。
他原來總有辦法讓事情達到他的目的,他自認自己是個聰明人,但現在當艾琴不給他機會的時候,他真的是束手無策,他也是到現在才明白,他事事有辦法,不用耍強,不用著急生氣發火就能達成自己的願望,是因為艾琴愛他。
他從床頭櫃的紙巾盒裡抽出紙巾,給艾琴擦了擦臉,又放她躺下,蓋好被子,最後說:“再睡一會兒吧!”
兩個人都沒有睡著,也沒有說話。
局面漸漸明朗,兩個人都已經清晰,事情遠比他們想象的要複雜,並不是簡單的原諒或者不原諒的問題,而是,是什麼呢?夫妻間信任受到了猜忌的困擾、尊嚴受到了挑戰、絕對的隱私被外人分享,而這些對於婚姻關係都是至關重要,不可或缺的,如果缺失,那麼這是個什麼樣的婚姻,讓人怎麼想象啊!
二十六
範長林和艾琴在地下停車場遇到了徐子謙,徐子謙看著神情倦怠的兩個人站在電梯裡,眼神曖昧:“昨天你們慶祝到幾點?”口氣裡帶著調侃。
那兩個人都沒有回話的意思,電梯裡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徐子謙也不好多問,心裡盼著電梯快點到達他們要去的樓層,然後各進各屋,他在辦公室還沒坐穩,就聽見敲門聲,正琢磨是誰呢,就看見門被推開,艾琴探進半個身子。徐子謙趕緊站起來招呼:“艾琴!”
把艾琴讓到沙發前坐下,看艾琴半天沒說話,覺得肯定是有事,他想叫秘書室給艾琴送杯咖啡過來,但想了一下,還是自己來,他從靠窗的低櫃裡拿出他喜歡的咖啡衝好,加糖加奶沫,用勺子攪好,順便又拿了幾片餅乾一起放在艾琴坐的沙發前的茶几上,自己坐在另外的單隻沙發上。
艾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難開口,來上班的路上,她想無論事情會怎麼樣,她應該是有所準備的,首先就想到房子,目前他們只有這棟正在住著的房子,她覺得自己應該有個房子,因為就身在房地產市場裡,東三環、東四環的在售樓盤都在心裡裝著,想想聖地現在已經開賣的香湖樓盤,可能最適合自己,但是,聖地自己人買自己的樓盤是有手續的,首先要打報告,最後都要有徐子謙的簽字才能購買,所以她來找徐子謙。這並不是什麼難開口的事,可艾琴半天也說不出來,她和範長林的幸福婚姻有了問題,自己在心裡痛苦煎熬也能忍受,但第一次自己面對別人揭開的時候,還是讓艾琴傷心不已,這等於真的確認了,沒有了折返的機會?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雙手捧住咖啡杯:“我想買一套香湖六號樓頂層的房子。”
這句話其實很平常,目前北京的房地產市場如火如荼,買賣兩旺,聖地的員工又都在這個市場的前沿,每天感受到沸騰著湧動著的買房激情,所以買房的人也多,艾琴要買套房,這簡直是太平常的事兒,可艾琴的神態和語氣讓徐子謙覺得非常的不平常,他想問怎麼忽然想起買房子,但是問不出來,心像是被什麼緊緊地揪住,一時不能言語。
按著時髦的說法,香湖六號樓是這個小區的樓王,一梯一戶,都是二,三百米的大戶型,頂層是複式結構,下層廚房、餐廳、客廳、書房、保姆房,衛生間上層三個臥室加一個全玻璃屋頂的大露臺,房子南面正對一片湖,北面是社群的中心園林,設計時就規劃栽種二十幾個樹種和灌木,讓每個季節都有亮麗的顏色,確實是好房子。
徐子謙只說了一個字:“好!”轉念又問:“要不要帶裝修的,老田他們有裝修套餐可以選擇。”
這個艾琴比他清楚,她從徐子謙的表情裡已經知道他完全瞭解了自己的意思,所以也不再說什麼,艾琴放下咖啡杯“我把申請報告發到你的郵箱裡了。”
看著向門外走去的艾琴,徐子謙想,自己要說些什麼,就叫:“艾琴!”
艾琴回過頭來。
看著艾琴,徐子謙終於說不出什麼話來,勉強笑了一下:“沒事兒。”
他和田豐收都知道,艾琴他們家是範長林支付一切,艾琴的錢只管自己喜歡的花費,但艾琴似乎花的很少,她那幾樣價值不菲的首飾、手錶也是範長林出國、去香港帶回來的,衣服鞋子提包幾乎也都出自範長林的手,對於範長林和艾琴走到今天,徐子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