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巴巴地啃紅薯,我都懷疑自己看錯人了。”
“吃什麼?”唐纖纖好奇地問。
“當然是蛇人最喜歡的——魚。”陸子鷹得意洋洋地笑著。
這一刻,我忽然做出一個決定,或許是一次冒險。其實我們逃亡以來,每一步都是冒險,只不過今天晚上更特殊。
“陸子鷹,你先跟我們回家。”我說。
“回家!”陸子鷹搓了搓手掌,顯得很興奮,“我們認識不到一個小時,你們就請我去家裡?”
“嗯,我們誠意邀請。”唐纖纖說。
“那我們三個……哈?”陸子鷹露出邪邪的笑容。
這傢伙真是好色!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邁步朝前走去。唐纖纖跟上來。陸子鷹樂不可支的尾隨在後面。“其實我不是很隨便的人……”
此時已到了晚上11點鐘,我們穿行在無人的小巷,速度非常快。陸子鷹顯得十分興奮。我能理解他的心情,無論如何,能在茫茫人海中遇到同類,的確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然而又過了半個小時,陸子鷹高興不起來了。
穿過鐵路以後,四周越來越黑,陸子鷹的腳步越來越緩慢。
“你走不動了?”我回頭問他。
“你們……不是說要回家嗎?”陸子鷹朝周圍打量。
我和唐纖纖對視一眼,忍住笑。陸子鷹對陌生環境同樣充滿了敵意,他可能懷疑我們在誘拐他,引到荒郊野外弄死。
我們不再理他。踏過一條坑坑窪窪的小路,破敗的棚戶區出現了,在昏暗的燈光下,歪歪扭扭連成一片。
陸子鷹徹底傻眼了。
(31)帶回來
踏過一條坑坑窪窪的小路,破敗的棚戶區出現了,在昏暗的燈光下歪歪扭扭連成一片。
陸子鷹徹底傻眼了。
“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陸子鷹不停地張望。
我和唐纖纖沒理會他。繼續穿行在破舊不堪的房屋間,偶爾傳來幾聲狗吠,加重了夜的深沉。一排排磚瓦房、破木板搭的柵欄、油毛氈湊合的屋頂呈現在眼前,到處都是東倒西歪的景像。
剛轉過路口,一個黑衣女人突然從牆角滑出來,一絲冷笑映在路燈下,陰慘慘的。
“我要自殺……老孃要自殺……老孃要自殺!”
瘋女人三十多歲,天天穿著古舊的老衣在這裡遊蕩,不管白天黑夜,誰要撞上她,她就咧開嘴唇,沖人家“嘿嘿”一陣陰笑。
瘋女人堵在陸子鷹前面,猛地揚起胳膊。陸子鷹一臉震驚加迷惑。
我給唐纖纖使個眼色,我倆笑著跑遠了。
不一會兒,後面傳來腳步聲,陸子鷹甩掉瘋女人,頑強地跟上來。
今晚棚戶區特別安靜,可能因為中午發生過的兇案,就連狗叫聲都是斷斷續續,像在迴避什麼。
我們警惕地望著四周。終於快到家了。
一個頎長的身影忽然出現,在路旁的樹下,筆挺的黑色風衣,衣襟在初冬的夜風中微微搖動。
“柳仲。”我打個招呼。
柳仲一直在等我們,守望我們。看見我們的身影,快步迎上前,卻沒與我們搭話,而是突然橫在陸子鷹面前。
——早就看到了他,早就捕捉到他的氣息。
兩個男孩對峙著。
柳仲的雙眼像兩片深潭,黑不見底,雙眸間浮起的卻是殺伐冷厲的光束,彷彿漆黑夜幕中的兩顆寒星。
陸子鷹也充滿戒備,雖然看不到太陽鏡後面的眼神,不過從他微微聳起的雙肩看得出,他同樣在探查柳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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