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一千五百米向上終年被皚皚的白雪覆蓋,凡是有積雪的地方樹木也是少的可憐,只是最為耐寒的杜松零星的矗立著,如一位位孤獨的衛士,守衛那皚皚的陵園,它的領地。
一條彎曲的通道時而在山腰盤旋,又時而到了谷底,有時還要越過一座矮矮的小峰,這是阿爾卑斯山脈僅有的兩條把安息帝國和奧修帝國連在一起的通路之一。
十年前的那場血戰引起的後果就是這兩條道路全部被奧修帝國和安息帝國封鎖了,經過了十年的草木繁殖,已經快要有些看不出原來道路的樣子了。
有時一眼望去,鋪滿青草落葉的地面與其它區域沒有什麼不同,格里維往往得向兩邊和前方尋找好大一段,才能找到通道原本的印記。
於是,他們的行程比計劃的更是要慢了許多。
但芙蕾雅似乎看上去並不是那麼焦急,蒙著面紗的臉上不時浮現出絲絲微笑,有時還會溢位幾滴笑聲,尋找宿營處時偶爾還會哼上兩句旋律輕快而格里維完全聽不懂的小曲。
只是她每天早上晚上的禱祈,雷打不變,只有那時她的神情才變的凝重、莊嚴。
一次,格里維開玩笑似的向她道:“芙蕾雅,你天天這麼禱祈累不累?你這麼禱祈你們女神真的能夠聽到嗎?如果真的能夠聽到,你快求求她,讓她趕緊把我們送出這個鬼地方。這鬼地方除了咱們兩個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真是太讓人心煩了!”
聽到格里維那玩笑的口吻,芙蕾雅突然上來捂住了格里維的嘴,嚴肅的說道:“不可褻瀆女神!女神是仁慈的,女神也是聖潔的,任何對女神不敬和懷疑的念頭都是一種罪過!女神高高在上的俯瞰著我們,任何磨難都是女神對我們的考驗,只有透過考驗的人才能得到女神的青眯和祝福。”
格里維看她那神情、聽她那語氣竟比光明教會最虔誠的教徒還要虔誠,不由的暗暗好笑,嘴中越發的不恭敬起來:“女神真的會給你們降下祝福?光明教會的人也經常這麼說,我卻沒看到真的有什麼神蹟發生。”
還未等格里維說完,芙蕾雅捂他的嘴捂的更加緊了,急急的爭辯道:“當然會,我就是用‘女神賜福’才治好你的傷!你現在也是女神眷顧的人,千別不要再說這種話。難道,你想讓你的傷再復發嗎?”
聽了芙蕾雅的話,想起自己神秘好了的傷痛,格里維也不由的認真起來:“難不成真的有女神?真的有神蹟?”
他摸著自己的胸口,隱入沉思。
本來在遙遠的古代,阿斯蘭是一個政教合一的國家,一切都由光明教的教皇說了算,直到五百年前教會的權利才受到限制,國王真正長了權。
這五百年來,歷代國王都致力去除教權,到了二百年前,所有的權力都集中在國王手裡,光明教會的教皇的權利便很小了,連光明聖殿都由萊茵城搬到了偏僻的阿爾卑斯山脈一座主峰上,真正能管的著的轄區也就只剩了阿爾卑斯山下的方圓百里的地方,只相當於一名侯爵的封地。
國王們為了避免後代受到教會的影響,從來不會給後代請教會里的老師,也不會讓後代信教,對王子與教會的交往也是嚴格限制的。
這一點與奧修帝國有很大不同。
格里維對光明教會的一點了解還是受了在軍營中一位老牧師的影響,那位老牧師給格里維講了許多有趣的關於神蹟的傳說。
其中有一個便是光明教會里有一件鎮教之寶——聖盤,傳說中聖盤上刻有天地間最為基本的法則,但只是傳說,誰也沒有見過,因為聖盤除了教皇外別人都沒有資格見到。
據說聖盤在光明教中已經傳了近千年,自從創教以來,它就存在,而且由一代教皇傳交於下一代教皇。
據說歷代教皇的威力無窮的大預言術便是因了聖盤的緣故,如果聖盤消失,教皇的大預言術也便不會存在。
那老牧師曾親眼看到過教皇施展大預言術,那是教皇救助被砍去一條胳膊的聖堂勇士——弗裡德尼奧。
教皇只是唸了一句:“主仁慈播於世間。主說,弗裡德尼奧將有一隻新胳膊!”
然後,伸出手向著弗裡德尼奧那空空的右臂處一指,那原本空空的衣袖中便鼓了起來。
弗裡德尼奧將衣袖挽起一看,那新生的胳膊赫然與以前的一模一樣,連顏色、毛髮都絲毫不差。
“主的確是存在的!”看著那老牧師聖嚴的表情,好難讓格里維懷疑他是在說謊。
聯想到格里維救芙蕾雅時遇到的那一隊奇怪的騎士,那黃金的盔甲,奇怪的長矛,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