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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夏世勳像老頭子般嘮叨,“簡直是悲劇!”
“有悲劇看,總比什麼都沒有的好。”她笑,“而我現在……就是什麼都沒有。”
她的話,似乎讓夏世勳感到極其無奈,於是深深嘆息,彷彿老了幾十歲,揮揮手,“去吧,去吧,真是女大不中留。”
等到夏可晴邁下樓梯,他忽然又大喝一聲,“等一下!”
“又怎麼了?”該不會是反悔了吧?
只見他從房裡拿出一隻大袋子,往她面前一扔,“把這些帶上!”
“什麼東西呀?”她好奇地開啟,只見口罩、手套、鞋套、沒什麼用但不得不備的預防用品……足夠十個人用。
“哥……”夏可晴感到喉中有些哽咽。
原來,他早就知道她這個任性的妹妹如同野馬般難以束縛,所以也早早做好了準備,萬不得已的時候由著她,雖然之前要假裝強烈抗議。
“謝謝哥哥。”她撲上前,一如既往受了恩惠時,對準俊臉啵啵啵奉送無數香吻,“現在好好親你一下,等到我從香港回來,就不能這樣了。”
“哼!”丟下氣呼呼的聲音,夏世勳一扭頭,砰然關上房門,故作兇惡的模樣引得夏可晴恢復笑意。
就這樣,她來到了香港。
飛機上,幾乎沒什麼乘客,空中小姐們像是在為她一個人服務,難得的超級享受。
而整個香港,前所未有的空曠,人們都待在家裡避難,偶爾會聽見救護車的聲音滑過長街。
她彷彿來到了一座空城,不知怎麼的,她想起了火星,聽說那兒也有無數的空城,埋在沙子裡。而戴著防護口罩的寥寥行人也很像科學怪人,給她一種虛幻的感覺。
這就是疫區嗎?
這麼說,她已經跟病毒為伍了!死神隨時可能跟她擦肩而過。
她就在這無數可疑的空氣中穿行,心裡卻並不似想象中的那樣害怕。
路不熟,林立的公寓讓她的眼睛發花,看著手裡的地址,她逐一尋找,終於她看見了。應該就是這兒,地址跟紙條上寫的一字不差。
可是,剛剛激起的喜悅之情,立即被眼前的景象冰凍。
一輛救護車停在樓前,尖叫的警鳴和雪白的顏色使她的視覺中一片猙獰。
難道……是齊亞出事了?雖不願往最壞處想,但不安已經竄起,止不住。
她不懂粵語,周圍的人又由於太忙沒空搭理她,或者,故意不理——誰都知道,這個時候,人跟人少接觸為妙。
天呵,誰來告訴她,那剛剛被抬上救護車的男子,是誰?
“亞……”她喃喃地低吟,眼睜睜的看救護車從她面前疾馳而去,卻連問也沒有機會問一句。
追了兩步,尖細的高跟鞋卻追不上,口罩卻不爭氣的斜落下來。
淚水,也跟著掉下來了。這段時間,她總這樣軟弱無力,說哭就哭,眼淚變得廉價。
“小姐,請戴上口罩——”終於,有人跟她說話了。半粵語半國語的腔調,勉強能聽懂。
是大樓裡一位好心的住戶,還是好心的過路人?
“請問……剛剛被送走的是什麼人?”她馬上抬起頭,抓住時機問。
“不知道,反正是講普通話的。”那人回答,拾起她跌落的口罩,“小姐也是從外地來的吧?要小心哦。”
講普通話的……這麼說,極有可能是亞亞哥。
夏可晴望著那輛已經轉過街角的救護車,情緒再也壓抑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嗚……嗚……亞亞哥……”
她抱著膝蓋抽泣,這時,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對不起,我馬上戴好口罩。”她以為又是剛才那位好心人。
但,這一回,卻聽了截然不同的聲音。
“可晴?”對方的聲音有些猶豫,似不敢確實她的名字。
她一愣,反不敢抬起頭了——這聲音,如此熟悉,最近只能在夢裡聽見的迷人嗓音。
“亞亞哥?”她是先看見一個遮著半張臉的口罩,才看見他的眼睛。
眼裡有深邃的神色,是他看她時特有的神色。
“亞亞哥!”她一躍而起,攀上他的脖子,顧不得在街上,緊緊地抱他,“嗚……亞亞哥,你這個壞蛋,為什麼不給人家打電話報平安……人家好擔心,以為剛剛那個人是你……”
“傻瓜!”齊亞胸膛起伏,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