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彼此的感情世界中始終不知所措,當年黯然分離也不知道要收回交出去的真心,於是往後過長的時光裡都在尋覓那唯一的浮木。
如今找到了,也原諒了,那麼也就沒有任何理由再去委屈對方了。
“以後不用這麼小心翼翼的,你過去做過的事我都會陪著你承擔。”
陳揚埋在他心口的位置久久不動,在葉祺睡意氾濫的時候才應了一個低沉的鼻音,然後在混著滿足感的藥效作用下昏然沉眠,終究是比以往安穩得太多了。
按說兩人胡天胡地就這麼過,誰也不願意離開這個封閉的空間,甚至不願意離開臥室。但葉祺手邊缺了大量的書簡直沒法做事,拖了一陣子他還是決定抽空去拿回剩餘的東西。
陳揚裝了半天的淡定,最後在他快出門的時候摟了他的腰不放:“我陪你去吧。”
葉祺揶揄他:“醋勁這麼大?”
陳揚不言不語,從背後用力抱著他,整張臉都埋在他肩頭。
“……好,你去拿鑰匙吧。”葉祺嘆了口氣,一揚手把自己的車鑰匙扔回了玄關處的玻璃皿裡,一串叮噹聲招得年糕四處張望。
“親愛的,你……你生氣了?”
葉祺揪著他的後領把人扔出了大門,雖不耐煩也還是笑著:“沒有沒有,要走就快點,我從來不遲到的。”
鈞彥事先接了電話在家等著,葉祺出於禮貌還是按了門鈴,待裡面的人開了門後直接遞上自己那把門鑰匙。
鈞彥接了,一抬頭見到陳揚有些意外,反應過來後客氣地衝他點了點頭。
陳揚還禮,儘量把各種紛雜的情緒掩得更好一些。葉祺提起此人從不避諱,就像談起過去用過的一件傢俱那樣自然,陳揚看不懂那是平淡的真情還是確實不在意。
或者,他分明是看得懂的,只是他抑制不住要去妒忌那段沒有他的時光。
餐桌上整齊地放著幾個大紙箱,看來大部分書籍和隨身物品都已經收拾好了,以鈞彥的習慣估計不會遺漏什麼。葉祺大致翻看了一下,剛想道謝卻被鈞彥截住:“你臥室裡還有幾件東西,我不知道你要不要,你跟我進來看一下吧。”
陳揚寬和地為他們大敞方便之門:“那我先把這些箱子搬到車裡去。”
……
“你這算什麼,示威遊行?”沈鈞彥毫無預兆地發了火,甩手砸上臥室的門之後就開始怒視著葉祺。
“你……”葉祺困惑地看著這個一向比自己更瀟灑的傢伙,忍不住調侃道:“你不會是在我走了以後,忽然發覺你愛上我了吧。這麼狗血的情節,連近年的肥皂劇都不好意思用了。”
鈞彥盯住他,一字一句地說:“我跟你好歹一起過了四年多,算起來比陳揚陪你的時間還多,這就是你給我的結局?帶了人回來搬東西?”
葉祺慢慢地皺起眉,為這句話裡的真實含義而頭疼:“鈞彥,我們好聚好散,你何必這樣。”
鈞彥無言以對,荒謬感混著悲哀瀰漫開來,頓了很久才艱澀地開口:“你果然是不在意的,你剛見了陳揚一面就回來分手的時候我就該知道……”
葉祺本來已經要走,手放在門把手上終於還是停了停:“你也是不在意的,別因為少了什麼東西就非要暗示自己它必不可少。”
鈞彥站起身走過去,給出一個擁抱作為體面的告別:“不說了……恭喜你,如願以償。”
葉祺反手拍了拍他的背,聲音含笑:“謝謝。”
開門出去,陳揚就坐在客廳裡等著,聞聲轉過頭來立刻去尋覓葉祺的眼睛。
“都搬下去了?那我們走吧。”
鈞彥送到電梯前,再沒有說出什麼令葉祺不安的話來。
車子流暢地滑出停車位,陳揚開了不過一分多鐘就在小區前的空地上停了下來,然後點上一支菸一徑沉默。
葉祺扣上他的右手手指,一點一點施力:“你怎麼了?”
“我沒有故意去聽,只是碰巧……你去年見了我第一面就跟他分手了?”
原來是這件事,葉祺握緊他有些發涼的手背,試圖一次性解釋清楚:“我們當年剛分開的時候,我還以為過一段時間一切都會好起來。結果卻是這樣,我再也沒法愛上別人,後來只見了你一面就連維持穩定的關係都做不到了。”
“他對你也很好,是麼。”
“對,但那是不一樣的。”葉祺迎視著陳揚的目光,心情愉快地勾起了嘴角:“你知道的,只要不是你,誰都沒有意義。”
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