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著,兩人已然糾纏著倒在了寬大的床上。
大約是內心不安作祟,溫暖的傾覆來得沒有想象中迅速。陳揚被他逼著發洩了頭一回後仍然手腳發寒,潤滑劑抹進體內的感覺也令他不得不戰慄。
葉祺的指甲很圓潤,從來是彈琴的人特有的精巧細緻,而沾滿了液體探入內部時也有一點特殊的好處。他不會弄疼陳揚,火氣再大也不會,但他可以捉弄陳揚,以一種得心應手的方式。
試探性的尋覓收效明顯,陳揚跪伏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然後葉祺用枕巾矇住了他的眼睛。
視覺被剝奪,其餘的感官便十倍百倍地敏銳起來。葉祺把他死死地按在自己懷裡,手底下簡直是毫無節制地挑逗著內壁的某個位置,揉按的間隙甚至去用指尖去刮,完全不理會陳揚的掙扎。
當然,歸根結底,這時候的掙扎不可能有多少力道。
前端一片濡溼,估計前幾天剛換的新床單又是一塌糊塗,陳揚在他不知第幾次揉弄的時候“啊”地一聲叫了出來。
聲音很低,極度壓抑後非常沙啞,悶在他的喉嚨裡更表明了情/欲的難耐煎熬。葉祺好像是頓了一下,至少在陳揚的記憶裡確實如此,然後他在陳揚的身體裡曲起了指節,真正不留情面地按了下去。
陳揚猛然在葉祺的臂彎裡弓起身子,半是痛苦半是愉悅地被他送上了浪尖。
再然後的記憶便愈發不清楚了,就著後背位葉祺正好能深重地入侵,陳揚在迷亂的潮湧裡只覺得無法承受,自己究竟發出了怎樣的聲音就更無從回想。
“葉祺,你……你慢一點,讓我……”
連這樣的簡單意思都難於表達,陳揚被蒙著眼再三挑動,葉祺把他翻來覆去做了個盡興。
最後他整個腰腹地帶全都痠軟得無知無覺,如何進出浴室的細節也在暗夜裡被忘得一乾二淨。後來葉祺把他丟在新換過的床單上,微涼的棉布質感才讓他多少清醒了一點。
葉祺終於開了一盞燈,一動不動地站在床邊俯視他。
陳揚疲憊地笑了笑:“你要說什麼?‘我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故意的。”
陳揚無奈地瞪著他,然後漸漸軟了下來:“躺進來吧,你也累了。”
葉祺沉默著掀開被子,很快整個人都滾到了陳揚懷裡,手臂扣著他的腰小心按摩,帶有安慰性質的輕吻細密地落在他臉上。
陳揚對這種任性後的收買十分無語,但說實話還是受用得很,過了一會兒索性把葉祺的腦袋摁到了自己肩上。
葉祺很自然地挪到他的頸窩裡,甕聲甕氣地悶在裡面說話,聽上去比那個被上了的人還要委屈:“我討厭別人碰到你。你給我記住,決不能再有下一次……”
陳揚啼笑皆非,預想中的喧天風波就這樣生生扼死在了床上。
“我是你的。”他撫摸著葉祺的背脊,輕聲重複:“我是你的,不會再有別人碰到我。”
葉祺在他的聲音裡滿足地蜷縮起來,低低地應了一聲。
“你別生我的氣,我再也經不起你這樣鬧彆扭了。”
“……”
“我承認我以前很荒唐,以後不會了。”
“……嗯。”
陳揚在渾身不自在的僵硬裡躺了很久,連藥瓶都不想伸手去拿。可能也是累得太過了,葉祺幫他揉了一會兒後腰,再去跟他說話的時候,不期然聽到了他綿長的呼吸聲。
時隔多年之後,陳揚再一次陷入了無需藥物輔助的深眠裡。
90、3
既然葉祺都過了而立之年的大生日,陳揚就已經立了三年了。這一身說年輕不好意思,說老也不好意思的骨頭被葉祺一節一節壓榨了一遍,第二天早上不負眾望地……毀了。
陳揚臨睡前,葉祺正幫他揉腰,誰知這人一昏睡就一整夜都趴著。葉祺認真思考了一下,認為這肯定是翻身時發現自己僵了,所以他再三嘗試只能維持原狀。
戀床的那位起來有一會兒了,陳揚才剛剛被大好天光耀得不得不清醒過來,第一反應就是起身。可惜啊可惜,這腰剛抬起來就酸得差點軟下去,為防再受震動只好卡在了那個起床未遂的詭異姿態上。
葉祺聞聲而來,抱歉地對他笑笑:“對不起啊,做過頭了。”
蒼天為證,他真的就是順手往陳揚腰上輕輕一拍,不料他晃了晃真的倒下去,整張臉悶在枕頭裡發出一聲慘叫。
葉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表情扭曲了片刻才調配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