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國主從東琴回來之後就真的打算好好治理西弦,可是沒想到他又回到了最初的那個樣子,姐姐你也聽說了吧,最近宮裡又來了一個戲班子,依依呀呀地唱個沒完……歌妓很早前解散了,可是近日來又被重新召集起來……國母侍寢的時間也多了不少,聽說是因為國師的關係……”她說了很多,我淡淡地點頭,只問了她一句:“你是怎麼想的?”
她委屈地看了我一眼說:“我只是替姐姐感到委屈,您是為了國主才會拋棄家業來西弦的,結果他對還是沒能實現他的承諾……”
他的承諾?那是什麼,我記不得了,而他也從來沒跟我說過,有誰會天天把承諾掛在嘴邊呢,但我直覺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驀然想起,問了無歡一句:“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無歡錯愕地回道:“二月二十八。”
似乎是突然之前一些東西從我腦中跳出來:是我的生辰呢!
因為母親亦是這一天去世的,所以生辰對我來說並不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小時候還曾經問過父親,為什麼別人都可以過生辰,就我沒有,直到大一點父親說了這件事,我就再沒有說什麼。新生確實可喜,但若是這份生命是以另一個生命為代價才得來的,那麼生之喜便也帶著苦澀。恍然之前天靈之上,閃現一個畫面,一個小女孩跟在一個比她大一些的男孩身後,叫道:“二哥,你等等風兒。”
男孩面露不耐煩,但腳步卻是真的停了下來。
小女孩跑上去,笑得很燦爛,舉過一塊糕點說:“我給你糕點吃,好不好?”
男孩一臉抗拒地說:“你有闖了什麼禍了,還是要我替你去認罪?”
她撅起小嘴,把糕點收好,又急又氣地說:“不是不是,我保證這次不是!”她手舞足蹈地,只想讓二哥相信她。
男孩皺眉,自然是一臉的不可置信,但他還是問了一句:“那你要我做什麼?”他從來是不相信這個三妹來找他會有什麼好事。
她展顏一笑,道:“我給你吃糕點,你來幫我做一件事……”
她還沒能說完,就見男孩扯腿就要走,眼疾手快,運用父親剛交的擒拿掌,一把將男孩抓住,聲音裡略帶些委屈地說:“二哥,你就那麼不願意聽風兒把話說完嗎?”
男孩扯開了她的手說:“我還有書要念,你找別人去玩吧。”
空蕩蕩的後院,只有她一個人,抓著手裡的糕點,迎風站著,口中默唸道:“我不過是希望有人能說一句,風兒生辰快樂,難道就這麼困難嗎?”那時候的她覺得很委屈,因為沒有人記得自己的生辰。
聽見無歡緊張地喊著:“姐姐,你怎麼哭了?”觸手一抹,竟發覺眼角果真凝了淚漬,默默地愣了一下,對無歡笑了,說道:“只是想起一些舊事,有感而泣了。”隨後拭盡淚痕,又換了話題說開去,無歡雖然有疑惑,但見我不願多說也就這樣過去。
閒閒散散地說了一陣,我越發的沒有精神,無歡倒也識趣,說是她還有事就告辭了。對她很是抱歉,只是今日腦中混亂,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扯上一件棉質素色外衣,起身朝外走去,心想著吸幾口外邊的新鮮空氣,心裡也能舒坦些。揀了一條人跡稀少的道路慢悠悠地行去,忽然見兩道身影在樹叢之間閃動,心中存了疑惑:會是誰呢?於是小心地靠近些,藉著茂盛樹杈隱去行蹤,凝神傾聽。
女子聲帶威嚴,冷喝著:“到底有什麼事,這麼急急忙忙地找我過來?”
“主子讓我告訴你,今晚必定要引了國主去你那邊,無論你使什麼法子。”此人說話狠絕,聽其口音是下人,但語氣之中卻沒有絲毫的客氣,彷彿是指令女子做事。那女子的聲音我聽得出來,似乎是國母郭羅氏,可另一個是誰呢?他們要做些什麼?我靠近些,繼續聽。
郭羅氏哼了一聲,說:“你們要做什麼,為什麼要引國主過來,難道你們打運算元玉頤宮動手?真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男子說:“這你就不用管了,主子已經安排好了人手,而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到時候大事得成少不了你那一份。”話音中鄙夷、不屑顯而易見,我在心中冷笑,原來他們不是一條心的嗎?真是有趣,他麼都沒有處理好內部問題還想要做大事,我就不信耶若會這麼輕易地落入他們的陷阱之中,可話雖如此,心裡卻還是擔心的。
“哈哈哈……”郭羅氏的笑聲連我都被驚到了,她這是什麼意思。
只聽她說:“大事?你們真以為西弦是那麼容易就能吞下的嗎?和‘狼’合作,小心反被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