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勞苦功高,聽說你家夫人身體欠佳,朕便放你幾天假,你且安心在家陪伴夫人,有什麼需要直接問內務府要,錢御醫最拿手千金婦科,朕已經讓他過去替夫人看看。”
國師如同吞了魚骨,卡在喉間吐不出來,咽不下去,連說話都變了聲調。明眼人都看的出來,耶若這明褒實貶,放假?不就是要國師交出手中的權利嗎,又拿了國師夫人說事,真是捏緊了國師的軟肋,教他有苦說不得。而莊老自是萬分感激,像他這樣痴迷的人,這種賞賜簡直比天還大,看似平庸的老夫子最是倔強執著,而他更是其中的佼佼者。看來耶若又成功鞏固了一位老臣的忠心擁護。這朝堂上的事,真的需要不少手段計謀。
一幫子大臣出去,張老落在最後面,他臨走之前,朝我望了一眼,眼中笑意明顯,他是想暗示我什麼?
我自覺的站在離耶若較遠的地方,在我還沒有把握能夠很好地應對他的時候,最好還是離他遠一點,我經不起玩笑,經不起曖昧。
他平靜地瞥了我一眼,嬉笑著說:“你就這麼怕我?”
怕嗎?怎麼可能!不過是保護自己避免在同一條河裡跳兩次罷了,尤其在看不清水深如何的時候。正如此刻,他又那種放電的媚眼盯著我,教人渾身的不舒服。
我回他一個冷臉,道:“希望您不後悔自己做出的決定,我的聘金可不會低。”
離開紫宸殿的時候,我沒有回頭,但直覺身後一直有一道鋒利的目光紮在我背上,冰冷、毫不留情,耶若還在挖掘我身上還有什麼價值可以利用吧。就在今天,由我的事而起,卻在無形中成為他整(www。87book。com)理身邊臣子的好機會。我甚至懷疑,有什麼在他手中是不能利用的?情嗎?這樣一個人會有真情?我實在是不相信,若是有一天出現了這個人,我倒是要好好看看究竟是怎麼樣的女子才能落到他心裡。
他和無塵,似乎有多了一點相似之處,情愛俱是不在他們的眼界之中,呵呵,我何其有幸,竟先後遇到了這兩人。
既然說是無塵的妹妹,那麼總要做做樣子,那一日理了紫宸殿,向耶若請辭去王府贊助。走之前耶若忽然說:“去他那裡,你們能把持的住嗎?我可不希望聽到什麼流言蜚語,這樣對你們都不好,而我的容忍也是有限的。”他果然能夠在人放鬆的時候狠狠地刺你一刀,他真認為自己是我的誰,把持?既然這麼懷疑我和無塵,那麼又何必同意我去他那裡。再說了,警告有用嗎,若我真想和無塵發生什麼,他以為說了這些話,我就會有所收斂嗎?心中不覺有些惱意,對他回眸一笑說:“我又不是第一天和他生活在一起,難道你不知道嗎,山上那段日子,就我跟他兩個人……”我儘可能的頓了頓,給他足夠的想象空間,然後很是嗔怪的說:“我還以為你很瞭解呢!”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自有我的驕傲,容不得任何人踐踏。
出宮之前去了趟佛堂,慧能背對著我,昏黃的背景,搖曳的燭光,她的身影蕭瑟安詳,再度平靜的這裡,也許很適合她吧,我本不該來打擾,只是實在是有事情想問。
她晦暗的神色,如同乾枯的河面,露出裸底泥層,手撥念珠,口中喏喏默誦心經,只是抬頭看了我一眼,復又垂下眼簾。我跪在她身邊,雙手合十,輕聲問道:“那日是誰讓你那麼做的?”她與我不曾相識,她避世多年,緣何會為了我不惜得罪當時來勢洶洶的禁衛軍?我自然不會天真到以為,是幾日的相處感動了她,有了耶若這個先例在,我漸漸明白過來,很多人很多事,若是沒有足夠的好處她絕不可能做自找麻煩的事情。
我似乎看到她的嘴角抽動了一下,看來是我的想法沒錯。她閉眼,深沉道:“他許了我一世的安穩。”她的話似是而非,卻很好地回答了我,因為他的許諾,所以她會選擇暫時站在我這邊,那麼郭羅氏帶我來的那一次呢,她又能得到什麼,別說她在那時候就已經看出了今後會發生事情?
她說:“或許你可以將之歸結為,人與人之間的因果緣起,有時候何必知道的那麼清楚呢?”她是要我裝傻充愣嗎,可惜我做不到,糊塗過一生的定然不是我!知道的清楚點,懂得自己的利用價值,也免去了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我似乎聽到了她的嘆息,飄散在幽深的佛堂之中,很是滄桑,敲在心上,一陣一陣的抽搐,我甩甩頭,沒有理會。
出宮門的時候,忽然有一個很傻的念頭:據說新娘子在在出嫁之前都要老實在孃家待著,我這算是嗎?忽然有點緊張,莫名其妙地。
腳步還沒邁開,一團粉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