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將被綁成大字型的雪寒雲右臂的衣袖一劃,然後在她驚恐的目光中,慢慢地把刀壓在她被關了幾天變得蒼白的手臂上,緩緩地往下切,一寸一寸地切,在她尖利的慘叫聲中,慢慢切下一片薄薄的帶血的肉來,那手臂上便留下一個血流如注的傷口。
上官老太傅迅速捂住上官婉的耳朵,將她面對著自己按在懷裡。
雪寒雲臉上沁出豆大的汗珠來,聲嘶力竭地用虛弱的聲音叫罵道:“櫻芳塵、蓮傾、傅弦凌,我詛咒你們一個個不得好死,死後該被千刀萬剮、挫骨揚灰……我詛咒你們……”
應十三在她瘋狂的詛咒聲中,輕描淡寫地將手一甩,那片剛從雪寒雲身上切下來的血肉便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被直直拋落在關了野狗的鐵籠中,兩隻野狗餓了幾天早已眼睛發光,聞見生肉味立即嚎叫著撲上去爭搶起來……
眼見自己身上的肉被活活餵了野狗,雪寒雲“啊”地一聲尖叫,幾乎就要立時昏厥過去。
只可惜她是無法如願以償昏過去的,被推來這裡之前應十三已經給她吃了一顆大痴上人特意配的丹藥,可以保證她被千刀萬剮而不暈厥,更是可以眼睜睜看著她自己的血肉被野狗搶食乾淨。
下輩子要惹誰也不要來惹我們公子!應十三在心裡憐憫地想著,下手卻是一點也不留情,又慢慢地在雪寒雲的手臂上割下一片薄薄的血肉來,然後在她的尖叫聲中,把它拋到籠子中去。
他每一刀都儘量的慢,也儘量的把每一片血肉切得輕薄均勻,就像是在完成一件工藝品般,眼裡閃著炙熱的光芒,雪寒雲先前還能不住的叫罵,漸漸的疼得狠了,便只能顫抖著嘴唇咬緊牙關從喉嚨裡發出低吼,把力氣留著慢慢忍受這切肉剮骨之疼,一頭長髮慢慢被汗水浸溼。
待得她整個人被剮得彷彿一個血人之時,櫻芳塵慢慢地低下頭去,在天若情耳邊無限柔情地輕聲笑道:“小東西,今日是你我大喜之日,只可惜你卻看不到這紅!”
他此時一身紅衣,滿頭白髮,那一笑時眸光瀲灩、唇角輕勾,端的是妖嬈嫵媚無雙,只可惜昏睡中的天若情也看不到。
儘管不怕被賜死,卻依然被雪寒雲的慘叫聲和野獸般的低吼弄得心驚肉跳的陸歡抬起頭,目光強作鎮定地尋著看了過來時,就正好看到櫻芳塵低下頭伏在天若情耳邊低聲含笑說著話,一頭白髮映紅衣,在陽光下分外顯眼。陸歡攸然一驚,然後心底生出無限的悔意來,直恨不得立時就把自己千刀萬剮……不過,雪寒雲之後,就該輪到他了吧?
他慢慢閉上眼睛,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心情卻是意外的平靜。
自己竟然害得公子如此,就算是千刀萬剮,也是難辭其咎的!
正午陽光大熾的時候,雪寒雲終於被切掉了全身的血肉,只剩下一個完好的骨架子和五臟,她此時卻還未死,心臟都還在不住跳動,結果被傅弦凌吩咐人把她扔到另一個鐵籠子裡,那鐵籠子裡裝的,卻滿滿的全是毒蛇!
陸歡平靜地睜開眼來,遠遠的看向櫻芳塵,等著他吩咐應十三上來給他行刑,卻見他冷冷地看過來一眼,抱著天若情轉身就要走。
“小十二,你要去哪裡?”春櫻的皇后顫聲詢問。
櫻芳塵腳步頓住,然後慢慢把頭低下去,看著懷裡的天若情,聲音輕柔地平靜說道:“母后,我要帶若情去春櫻看桃花,秋楓看楓葉,再到冬雪國的雪山看雪!”
他早說過要帶小東西去看的,又怎麼會食言呢?
春櫻的皇后搶上前一步,攔住他,丹鳳眼大睜地厲聲說道:“不準去!”如果今天真讓他走了,她就要永遠失去這個兒子了!
櫻芳塵抬眼靜靜看著他的母后,嘴角邊攸然輕輕彎起一抹笑意來,卻是施展輕功,直直騰身而起落在一旁的屋頂上,便要飛身離去……
正在此時——
“陛下,大喜啊大喜……”隨著尖利難聽的聲音,一個小太監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從外面跑到永樂宮裡來。
什麼大喜?大痴聞言不由大怒,一掌拍出便要將那小太監斃於掌下。
幸好傅弦凌及時認出那是宮裡派出去守皇榜的小太監之一,忙搶上前一步,喜形於色地大聲問道:“可是有人揭了皇榜?”
有人揭皇榜?櫻芳塵足下一頓,迅速從上面飛身下來,卻是一下落在那小太監的旁邊,然後伸手粗魯地一把將他提起,大聲急問道:“那揭榜的人在哪裡?”
面前攸然湊過一張臉來,又是滿頭白髮,那小太監嚇了一跳,忙將手指顫巍巍地指向永樂宮的入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