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追趕上其他選手的希望。
她飛快地停下車,和周衍一起異口同聲地大喊:“快!”
周衍已經下車開始奔跑起來,她也解開安全帶,開啟車門,右腳踏在柏油路上,接著是左腳,她想跑來著,但她卻發現左腳根本不聽使喚——它已經麻木了!
右腳試著找到重心的支撐點,但沒有成功,於是她摔倒了,重重地摔在地上,她身體的各個部位都感覺到了疼痛,像是要散了架一般。從頭到尾,她沒有發出任何一聲尖叫,她抬起頭,試圖用手肘支撐著想要站起來,她看到了周衍,他在奔跑的途中回頭看她,一瞬間,他的動作停了下來,他看著她,眼神裡充滿了詫異和……驚慌。
他向她奔過來,伸手把她扶起來,氣喘吁吁地問:“怎麼了?”
“沒事……”知喬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那麼疼痛,可是她的左腳腳踝和膝蓋上卻有一種像要撕裂的疼痛。
“能走嗎?”他看著她,眉頭緊鎖。
“可以。”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樣的他,她竟異常堅定地點了點頭。然後忍著劇痛,在他的攙扶下向不遠處的工作人員走去。
他們得到了新的線索信封,周衍開啟看了之後,眉心擰在了一起。
“怎麼了?”知喬問。
他看了看信紙,又看看她,最後用一種低啞的聲音說:“我們必須去爬懸崖。”
所謂的“十二使徒”,就是十二座佇立在澳大利亞最南端海岸線上的巨型岩石,隨著時間的推移,如今從觀景臺望去,這十二座岩石只剩下了六座,但儘管如此,還是無損於其偉岸磅礴的氣勢,這是整條大洋路上最讓人心潮澎湃的地方。
知喬把綁在左膝上的保護墊放鬆一點,否則會一直蹭到她的傷口,又調整了一下手肘上的保護帶,看著遠處的驚濤拍岸,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來到懸崖邊之後,周衍率先下去完成了攀登的任務。之後,有幾隊選手也陸續爬了上來,個個都累得氣喘吁吁,只有周就像是剛散步回來。
他是個中高手,幾乎對所有的戶外探險專案都很在行,可說是半職業選手。在過去的幾年中,知喬跟著他學會了許多技能,例如野外求生、攀巖、甚至是用鋼索橫渡峽谷,所以攀登懸崖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你,你確定……沒事?”周衍不知道是第幾次走到她身後問。
“我沒事。”她還是這樣堅定地回答。
他看了她一眼,然後煩躁地站到旁邊去了。
“準備好了嗎?”工作人員問。
“是的。”她邁動僵硬的左腿,向腳下望去。這是一座足有三十層樓高的懸崖,垂直而下,底部是洶湧的海浪,讓人想到了關押埃德蒙·鄧迪斯的孤島監獄,當然,那座監獄絕不會有這麼美的風景。
知喬背對著大海,彎下身子,膝蓋和腳踝處傳來的劇痛讓她幾乎要叫出來,但她忍住了,只是看著汗水從鼻尖滑落下來。
“準備好的話我就往下放繩子了。”工作人員說。
她深吸了一口氣,做了個“OK”的手勢,然後她向後輕輕躍起,腰上的安全繩把她扯了回來,她的雙腳重重地踏在懸崖壁上,痛楚讓她咬緊牙關。在下降的一瞬間,她看到了周衍,他站在一邊,雙手抱胸,臉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深沉。她沒再去想他,而是專心致志地忍受著膝蓋以及腳踝上傳來的痛感,當降到一半高度的時候,她停了下來。
她明白,從現在開始,她必須用盡所有的力氣爬上去,在這距離兇猛海浪只有幾十米的高空中,沒有她所熟悉的那座城市的氣息,沒有冰箱裡快過期的牛奶,沒有那隻白色的環保布袋,沒有朋友,沒有穿著粉色kitty貓睡衣的老媽,也沒有那個她為之著迷的男人。
她想起他教她該如何攀巖時說過的每一句話,可是那跟她是否愛上他無關,她只是在攀登,似乎那些話是誰說的根本無關緊要,她要做的只是向上爬,踩住每一個落腳點,用力向上爬。
快到頂端的時候,她感到自己的手指已經麻木了,她有點力不從心,左腳想要向上抬,卻怎麼也抬不起來。
好幾個人在上面看著她,她不知道有些誰,她只是聽到一些吶喊加油的聲音,但她聽不真切。她閉上眼睛,感到一陣暈眩,手指幾乎要鬆弛開來,可是她忽然想起了父親的那句話:
我們必須要知道什麼是自己最想要的,然後做好它……
她睜開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習慣了,她開始覺得膝蓋和腳踝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