瀰漫,秦茗沒有發現許戊仇保暖內衣上被燒出的洞穴,以及各種被燒傷獲燙傷的傷口。
許戊仇徒手作扇地扇了扇了煙氣,示意秦茗靠窗站著,他則衝過去將距離他們最近的還未被引燃的書一沓一沓地抱過來,跟秦茗一起往窗外使勁地塞。
兩人配合得很是默契,擴大一分火勢跟他們間隔的距離,他們就多一分活命的希望。
附近該抱過來的書已經全部抱完,剩下的都已經或多或少地被大火染指。
許戊仇雙手抓住保籠的兩根杆子,使勁地震了震,保籠只輕微地晃了晃,壓根兒沒有鬆垮的希望。
書店老闆為了防止倉庫裡的商品被賊人偷盜,所安裝的保籠質量肯定是最好最牢固的,除非是那種真正力大如牛的猛漢,否則很難將它撼動。
許戊仇真恨自己怎麼少年時沒去少林寺修煉幾年,否則現在,他只消一掌過去,區區一個保籠在他面前算得了什麼?
秦茗若是知道他此刻的想法,肯定覺得天雷滾滾。
倉庫裡的火勢越來越旺,大火的熱度也越來越高,煙氣更是越來越濃厚,秦茗和許戊仇不僅咳嗽不斷,眼睛還被燻得直流眼淚。
許戊仇緊緊地攬著秦茗,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越收越緊。
秦茗依賴地靠著許戊仇,當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許戊仇出現了,成為她此時全身心最大的依靠。
雖然她更希望卜即墨成為她最大的依靠,可生活不是演溫情劇,沒那麼多順心順意。
明知她跟許戊仇生還的希望很渺茫,可她此刻渾身充滿了力量,一點兒也不畏懼死亡。
她從來沒有想過,許戊仇這樣一個吊兒郎當的紈絝,能在今天給她無以倫比的安全感,還能給她莫大的信念,讓她堅信他們一定能逃出這片吃人的火海。
許戊仇看了一眼被他扔在地上的滅火器,別說裡面已經空了,就算裡面是滿的,這個時候,他也不敢帶著秦茗就這麼衝出去。
不過,他還是抱著僥倖的希望問,“妞,你跑步的成績怎麼樣?有沒有拿過學校的什麼短跑冠軍?”
秦茗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但還是如實回答,“很差勁,無論長跑還是短跑,都是倒數三名之內。”
許戊仇僥倖的希望破滅,暗歎了一口氣,從根本上放棄了跟秦茗衝出去的念頭。
沒有滅火器,沒有防護,沒有飛一般的奔跑速度,秦茗若是跟他這麼跑出去,肯定得被燒成焦炭,就算勉強活著,身上也必然燒傷累累。
他一個大男人被燒一下倒是沒事,可她是正值最美好的青春年華,他怎麼忍心讓她被大火燒到?哪怕是一點皮毛,他都不捨得。
他們現在只有兩條路,一條是等待消防員或者卜即墨帶人過來救倉庫裡的火,一條是他帶著秦茗從窗戶跳出去。
許戊仇當然知道,到現在消防車還沒有出現,肯定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在其中做了手腳。
卜即墨肯定會到,可萬一他們也在途中遭到了一些阻撓呢?
他沒有耐心等下去,只能重新將注意力投向頑固的保籠。
驀地,許戊仇看向秦茗剛才坐過的椅子,立即有了主意。
示意秦茗站到窗子邊上後,許戊仇舉起椅子,朝著保籠一下又一下地狠砸上去。
隨即,保籠發出砰砰砰的激烈聲響。
漸漸地,椅子的腿折了,靠背裂了……但許戊仇不放棄地舉著身軀越來越瘦小的椅子,繼續砸,繼續砸……
他這輩子都沒使出過這般大的力氣,好像不止將他小時候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甚至將他下半輩子的力氣都使了出來。
虧得椅子難以想象得還算牢固,當椅子碎裂到再也無法砸保籠時,不僅秦茗欣喜地笑了,許戊仇也笑了。
因為保籠終於被他用椅子砸斷了兩根最短最細的欄杆。
許戊仇的力氣已經用盡,他試著用手將洞穴掰得更大一些,可是,根本已經撼動不了。
而秦茗,力氣也處於耗盡狀態,只能在一旁乾瞪眼。
因為斷裂殘留的欄杆很尖銳,很容易刮傷人,許戊仇就撿起他的衣服撕開,兩邊迅速包裹好。
其實秦茗穿的衣服很厚,可以避開這些鋒利的欄杆,可許戊仇生怕有萬一,若非萬不得已,他想將完好無缺的秦茗交到卜即墨身邊。
“鑽出去,小心點。”
許戊仇話落,就將秦茗抱到了窗臺上,示意她從洞穴中爬出去。
秦茗身材嬌小,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