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張德林的助理已經搶上一步,伸手抓扯何海天的手,想解救出張德林,何海天徹底瘋狂了,開始拼命地掐張德林的脖子。
“我要殺了你這個畜生!”何海天咆哮。
三個不停地拉扯間,也不知誰,碰了茶几上的杯子。
啪--
啪--
杯子在地板上炸開了花。
張德林喝退助手,抓住何海天奮力掐他的手,使勁一扯便拉了下來。
本就身體虛弱的何海天,已經氣急攻心,臉色煞白,踉蹌了一步,被張小玉扶住。
張德林吐了一口血水,抽紙擦了擦鼻子和嘴角,大喇喇地坐下,長腿相互交疊著望向了何海天。
“何懂,打也打了,這一回,我們該好好坐下來談談了吧!”
“哼!”何海天扭開憤怒的臉,“我不會跟一個畜生談!”
自嘲地笑了下,張德林說:“何懂,我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我心甘情願地讓你打。也是,當年的我確實一失足成千古恨,但是,你要知道,那也不是我想的,我也是走投無路,被逼的。”
深深嘆了口氣,張德林的眼圈有些溼潤:“當年,在做了那件事後,我很怕也很後悔,拿了錢躲著一直不敢出門,一是怕你父親滅口,二是怕你盛怒之下找我算賬。就這樣躲躲閃閃,九個月後,當我得知她生了個孩子時,我既激動又惶恐不已,後來孩子滿月,我偷偷想去看來著,可惜卻看見你抱著她的屍體走了出來……”
何海天老淚縱橫,腳下一軟,張小玉趕緊扶住他坐在沙發上。
張德林懺悔著抹了一把臉:“我在出國前,偷偷看了我女兒,知道她背部接近腰際處有一塊類似於玫瑰花的胎記。我偷偷出國,憑著何老爺子給的錢,發奮創業,立志給我女兒打造一個王國,二十幾年來,我不曾娶妻生子,此生,我的女兒只有一個--何蕊兒。我要用我的一切,來彌補當年的過錯。”
懺悔完了,張德林轉上了正題:“何懂,求你成全,這次我是專程來帶我女兒回法國繼承我給她開闢的事業。”
艾瑪!他還真有臉說出這句話來。
脖子上的是豬腦子麼?明明一個強姦犯,他不躲得遠遠的還敢出來提出這種啐他祖宗的要求。
也不想想他給了何蕊兒怎樣一個屈辱的出生!
丫幻想得太美好了!
“你休想!”盛怒之下,何海天順手一拂,茶几上名貴的杯子,晶瑩剔透的菸灰缸,以及一組高檔茶具,隨聲落地,碎片兒四濺。
叮噹的碎裂聲,響徹於耳。
樓上,正在看孕婦指南的何菲兒,聽見這突來的巨響,趕緊奔下樓來。
她看著一地的碎片,再看向憤怒得臉色青白交替渾身不住顫凜的爸爸,心知爸爸刺激不得,趕緊奔過去,護住了何海天。
“爸爸,有事好好說,別生氣,擔心身體。”看了眼旁邊的媽媽,張小玉,眼圈紅著,轉開了臉。
察覺到氣氛的詭異,何菲兒這才將眸光看向旁邊的陌生人。
“你誰呀?敢上我家來撒野!”冷著眼,何菲兒對於這不速之客沒有好臉色。
沒答何菲兒的話,張德林定定地看著她,“大林?”莫名地激動著,眸子裡瞬間柔和成一片,詢問旁邊助理的聲音,明顯帶著顫抖。
“老闆。”被喚著大林的助理垂首,恭敬地說,“不是她!”
“哦……”帶著某種失望,張德林應了聲,錯開了眼。何菲兒抬眸,就對上了叫大林的男人的臉。
呃?
這個男人……貌似在哪裡見過?
探究的利眼不停掃視著叫大林的男人,他心虛地目光一閃,垂首,不敢再看何菲兒。
揉著太陽穴,腦子裡一閃,一個畫面滑過腦際。
“是你!你就是那個用花把我引出酒會趁機打暈我的男人。”從何海天身邊起身,何菲兒厲聲呵斥著。
一雙水眸頃刻間盛滿寒冰。
大林的嘴角勾動了下:“對不起,何菲兒小姐,那次,實在是迫不得已!”說著話,大林的頭垂得更低了。
“哼,暗算別人絕非善類!今兒你還真借了狗膽,敢尋上門來!甭管你們想幹什麼,我爸媽身體差,趁姑娘我心情好,你們怎麼進來就怎麼給我滾出去!”
怒瞪著兩人,何菲兒一隻手凌厲地指向門外。
被肖逸陽保護得久了,她都覺得自己軟弱得像只貓,沒想到離開了他,骨子裡那種強悍凌厲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