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但我明白此事定不簡單,我會回竹屋去,但你要答應我,莫要像前幾次那般弄得傷痕累累才回來。”
燕子溪抬眼看他,猛的一笑,伸出手,拍了柳仙兒肩膀一下,“去吧。”
柳仙兒沒有再問,他知道若燕子溪不願意說,那麼永遠都不會有人能讓她說出,而今,看形勢,此事必定同皇浦藺有關,而且非同小可。回頭望了一眼安靜的坐在臺階上的女子,柳仙兒突然有幾分恍惚,相識至今也有幾十載了,卻在這一瞬感到了時光的流逝,那名女子微抬著臉頰,看著天空,微微揚起嘴角,似是在輕笑。柳仙兒心中一緊,轉身向回走了幾步,缺猛然停住,子溪從不會無中生有,如今讓他帶莫曉天同夢斷情離開,必有深意,自己不能壞了她的計劃。想到此處,柳仙兒停住了腳步,再次轉身離去了。
燕子溪見柳仙兒已經遠去,便鬆了口氣,看著一旁地上從剛剛開始便一直跪著不起的女子,不禁微微一笑,“起來吧,你沒犯什麼錯,錯的是我。”
那侍女見燕子溪發話,雖有疑惑,卻還是連忙跑開了,霎時,東諦王寢宮門前,便只剩下了燕子溪一人。拿出一直藏於袖間的紅玉,燕子溪自嘲的笑笑,“燕子溪啊燕子溪,從始至終他都在你身邊,而你卻什麼都不知道。”
天色漸暗,已近傍晚,西邊的天空被晚霞映得一片火紅,燕子溪聽到身後的殿門“嘎吱”一聲打了開來,殿中人走了幾步,停在自己身旁坐了下來,不言不語。
“你說,為什麼夕陽會比朝陽來的動人心魄。”燕子溪看著那片火紅,開口問著。身旁人似是想了一下,說道,“因為,夕陽是一個生命在臨近滅亡之前,最後的垂死掙扎。”
燕子溪笑笑,繼續問道,“滅亡嗎?當時間流轉,第二日的清晨,太陽依舊會俯視大地。”
“你又怎知第二日升起的,還是前一日的太陽。”
“是啊,我的確不知。”偏著頭,燕子溪看向身邊人,道,“那你呢?你可知他還是原來的那個他嗎?”
那人沉默了半響,開口道,“燕子溪,知道還是不知道有意義嗎?”
燕子溪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指著那天邊的紅日道,“如果他一直是他,那麼這紅日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騙局。如果他不曾是他,那麼說明我還有可以相信的東西。”
“燕子溪。”那人也隨之站起來身,抓著燕子溪的手腕道,“我從未欺騙過你。”
燕子溪用力的甩掉他的手,開口道,“那是因為,你本身就是一場騙局!皇浦藺,不……你不是皇浦藺,你的名字是假的,身份是假的,對東諦的情誼是假的。”深深的嘆了口氣,燕子溪緩緩說道,“你……還有什麼是真的。”
“燕子溪!”皇浦藺死死地抱住她,彷彿害怕她就此消失一般,“我用蠱封住了記憶,在這長達二十年的時間中,我每個月只有一天會恢復記憶,所以,子溪,不要否認我的一切。最起碼,在面對你的時候,我都是真的。”
燕子溪搖搖頭,將皇浦藺推開,“我要走了。”
“去哪?”皇浦藺急忙的問著,燕子溪向後退了幾步,開口道,“你有你的野心,但我無法承受你野心帶來的後果,我不能看著這個天下因你的野心而永陷痛苦之中。”
“不會的,不會的。”皇浦藺一把扯回她,說道,“天下馬上就是我的了,這是不可改變的,燕子溪,我做了那麼多,就是為了這天下的一統,你不能因為我對於自己身份的欺騙,就否認我的所作。”
燕子溪呵呵呵的笑了起來,皇浦藺一愣,大吼道,“為什麼你要笑?為什麼你會笑?”燕子溪抓著他的衣領,湊到他的面前,一字一句的說道,“皇浦藺,你從來都不是為了天下一統,你只不過是為了告訴天下人,你比他們都強罷了,你……從來都只是為了自己而已。”
皇浦藺臉色一變,燕子溪繼續說道,“怎麼,被我說中了,北冥國的大皇子殿下!”皇浦藺神色一轉,伸手摁住燕子溪的脖頸,將她抵到了石欄上,大喊道,“閉嘴!閉嘴!”燕子溪艱難的喘了幾口氣,繼續說道,“怎麼,我說錯了?你看不慣軒轅奕的軟弱與妥協,你認為如果是自己成為一國之君,定會比他強,比天下人強。所以,你在他詐死後沒有馬上登上北冥的寶座,而是暗中策劃了幽冥莊,你告訴自己只有統一了天下的才是強者,而你,要當強者。”
燕子溪的話,讓他加大了手中的力量,燕子溪感到呼吸逐漸的困難起來,她伸出手,抓著皇浦藺的胳膊,說道,“你是……永遠得不到……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