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身影似乎是剛剛從醫院出去,身上還穿著醫院的白大褂,就像是普通的醫務人員下班一般,挎著自己的小包包悠閒地走著。 但是餘魚偶然瞥見了她的正臉。 ......就是她! 餘魚肯定自己沒有看錯,僅僅只過了一晚上,餘魚不覺得自己能忘記。 他直接將自己的書包扔到了顧卿清的電瓶車前邊,朝著那道即將拐過轉角的身影跑了過去,對著自家姐姐歉意地說道:“姐,你先回去吧,我臨時有點事先離開一下!” 說罷,他就像是一道風一樣消失在路口。 顧卿清看著餘魚的背影,將書包掛在電瓶車自帶的掛鉤上,沒有追。 她目光幽幽,看著餘魚離開的位置,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隨後顧卿清搖了搖頭,看了一眼餘魚衝進的拐角小巷以及自己身下的電瓶車,微微蹙眉。 噠噠。 就在這個時候,袁晚曦恰巧從醫院之中跑了出來,一眼就看見了在電瓶車上的顧卿清,湊上前去。 她的聲音禮貌而剋制:“顧姐姐,你看見老大了嗎?” “餘魚?” 顧卿清見到來人,微微頷首,指著餘魚離開的方向,“他說他有急事,朝著那個方向跑了。”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聽不出喜樂。 “哦,謝謝。”袁晚曦也沒有說太多,直接也朝著那個方向跑了過去。 她的身姿矯健,速度比餘魚更快,一看就是經常鍛鍊的人。 顧卿清戴上手套,握住了電瓶車的車把手,緩緩啟動,沒有再去在意其他的事情。 似乎正如往常一般,平淡冷漠。 ............ 餘魚衝到拐角的時候,發現那道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衝出了很遠,他不由得直接奔跑了起來,目標明確。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那道身影明明只是慢慢走著,和她的距離卻一直無法拉近。 顯著詭異和離奇。 但是餘魚此刻已經有些魔怔了,無論這個身影是真實的還是他的妄想,他都必須要捕捉到。 秋日的冷風隨著餘魚的奔跑倒灌進了餘魚的領口,凜冽的寒意似乎也在阻止著他的前行,但是前方的身影卻讓他一如既往地衝刺。 即使他已經用盡了全力,卻已經追不上那白大褂的衣角。 胸腔在擴張,呼吸也變得艱難了起來,那逼人的寒氣進入肺部卻像是火一般燃燒了起來。 他的腳步變得沉重,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 在餘魚翻過一個護欄之後,他的體力總算是到了生理極限,硬生生停下了腳步,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風消失了,但是體表的寒冷和胸腔的火熱卻依舊沖刷著他的身體,一種生理本能所傳達的缺氧痛苦讓他弓著身子,調整呼吸。 跟丟了。 他的大腦也在寒風之中漸漸冷靜下來。 他的體能註定讓他不可能跟得上,但是他不理解,為什麼那道身影明明只是慢慢走著,卻離開得如此之快。 妄想症這三個字不由得再次浮上了他的心頭。 難道說,自己真的是妄想症? 餘魚搖了搖頭,想到了最合理的解釋。 而這些年看見的不合常規的東西......真的就是因為他的妄想症變嚴重了??? 他有點無法接受。 但是似乎這就是真相。 刺入身體的粉色水果刀,無法企及的白色身影,都在告訴他,他的精神出問題了。 不對,不對? 我怎麼會出問題呢?! 餘魚捂著自己的腦袋,依舊不願意相信。 邏輯可以走通的事實,但是餘魚的內心卻依舊無法認同。 他緩緩蹲下來,身體的那種痛苦緩緩緩和下來,但是精神開始動亂,他的腦袋只感覺劇痛無比,似乎有什麼東西要炸開一般。 周圍喧雜的人聲已經消失,一切變得靜謐。 餘魚只能聽見自己內心的聲音。 那是反問和質疑。 妄想症。 餘魚已經聽了十幾年這個名詞了。 每一個人都告訴他,他病了。 但是他只是將穿越的真相隱藏,冷靜地反駁著每一個人,但是此刻......他的自信崩塌了。 他感覺......自己真的可能要瘋了,就像在療養院認識的那些病員一樣。 但堅信的事情變得虛假,所有建立在這之上的精神都開始崩塌。 餘魚的大腦突然一陣刺痛,他似乎回憶起來了。 回憶起來自己穿越之前的事情...... 自己啊...... “你沒事吧?” 有些甜甜的嗓音在餘魚的耳邊響起,把餘魚即將錯亂的意識拉回到了現實之中。 餘魚猛地抬起頭,他聽過這個聲音。 雖然沒有那般勾人和驚悚,但是聲線卻依舊熟悉。 緊接著,他的面前出現了那張昨晚被他復刻了一晚上的臉,那是一張小家碧玉讓人不由得心生好感的臉。 “我......我沒事。”就像是葉公好龍一般,雖然一直在追逐,但是真當這張臉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卻慌了。 畢竟,他就是被面前這個女人用刀刺穿了胸腔。 他微微後退了一點,但是這細節卻被女人敏銳地捕捉到了。 “小哥,你認識我?”女人沒有在意餘魚的退縮,直接把他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