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倚在賀雲聰身上,因為受的打擊太大,一直處於呆滯狀態。
小芸打量了賀雲聰兩眼,好奇地問:“咦?你是真真的男朋友嗎?”
賀雲聰只揚著嘴角笑了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太好了!我還擔心真真沒地方去呢!我男朋友找車幫我拖行李去了,一會兒我就要跟他走,你好好照顧真真,可別讓她無家可歸啊!”小芸一邊說一邊往人群外面張望。
“讓一讓!”果然,沒一會兒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孩子蹬著一輛三輪車從人群裡擠了進來。
“小芸!我找到車子了!你那舍友回來了沒?”男孩子把車停在小芸身邊問。
“哦,她回來了!可是受了太大的打擊現在有點神志不清!”小芸指了指靠在賀雲聰懷裡的蘇真真說。
男孩子看了看賀雲聰和蘇真真,說:“你勸勸她吧,聽說是電水壺的插座沒撥,線路老化燒起來的。幸好沒有人在家裡,不然更危險,只是破財而已,總比人受傷來的好。”
賀雲聰點了點說:“是,謝謝。”
“有沒有什麼要我幫忙的?”男孩子一邊幫小芸把行李往三輪車上放一邊問。
“謝謝,我幫真真處理就可以了。你們只管忙自己的吧!”
“哦,那我和小芸就先走了啊!”男孩子騎在三輪車上說,“小芸,你坐上來!把東西扶好了!”
“嗯!等我一下!”小芸走到真真身邊,從口袋裡掏了兩百元錢放在她手心說:“真真,我先走了啊!萬一你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別自己一個人捂著!”轉頭,她又對賀雲聰說:“真真就交給你了,她一向糊塗,你要多在她身上費點心。你把她安頓好了以後,晚上記得讓她給我打個電話!”
“好。”賀雲聰點了點頭,“謝謝你一直照顧真真。”
“唉……說來慚愧,我自從談了戀愛以後,和真真在一起的時間真的很少。好在她現在也有自己的男朋友了,我總算可以放心。”小芸紅著眼圈站起身,終於坐上三輪車,跟她男朋友離開了。
賀雲聰抱著蘇真真,守著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行李,長嘆了口氣。
“要不要跟我走?”他在真真耳邊輕輕問。
真真混混沌沌地點了點頭。
她已經無家可歸,而且又溼又冷又餓,像一隻被人遺棄在路邊的小狗。此時不管是誰,只要對她伸出手,她都會毫不猶豫地把爪子搭上去,然後滿懷感激地跟那個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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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雲聰帶著蘇真真和她那一大堆行李行駛在N市漆黑的夜色中。
這場雨來的急,去的也快。大雨過後的夜空中一彎新月高懸在樹梢上,點點繁星若隱若現。
“我們現在去哪裡?”過了很久,蘇真真有些艱難地開口問。
“我家。”
“你家?你傢什麼時候搬到N市來了?”真真吃驚地問。
“我外公外婆一直住在N市,他們留給我一個家。”
原來是賀雲聰外公外婆的家,蘇真真長舒了口氣,雖然有些打攪老人家,但還是比之前以為要住到賀雲聰那裡去強上百倍。她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答應跟賀雲聰走,但不管怎麼想都還是覺得彆扭,只想著先湊合過度一下,等和家裡告了急,得了救,便再另租房子安置自己。現在不用覺得彆扭了,和老人家住在一起,即使賀雲聰也住在那裡也沒什麼關係。
這麼想著,賀雲聰已經把車開進了老城南的一條深巷裡。
這一片老宅子都保留了清朝時的建築風格,白粉牆,黛脊瓦。石板路上偶有賣桂花糖藕的生意人敲兩下竹板,夜色裡朦朧地往巷子深處看去,皎潔的月牙掛在巷子另一頭的屋脊上,時空的光影重重疊疊,仿若時間的河流逆流而回。
“阿嚏——”蘇真真跟在賀雲聰身後站在一幢老宅門口發愣,正望著門環上別緻的銅獸發愣,晚風就吹的她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真真,你先找幾件乾淨衣服上樓洗澡換上,我一會兒把你別的行李送上去。”
“哦,好。可是,外公外婆在哪裡?我應該先和他們打個招呼啊!”
賀雲聰伸手敲了敲她的腦袋說,“你這麼狼狽的樣子怎麼和他們打招呼,聽我的話,先去洗澡。”說著牽了她衣袖走進院門。
“賀雲聰……”真真望著黑洞洞的小樓,低聲說:“你家好黑哦……一盞燈都沒有……”
“開啟不就有了。”賀雲聰牽著她穿過院子,走進內廳開了燈,直接把她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