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我爸媽的照片有些出神:“你爸年輕的時候還挺帥的。”
我沒有搭話,坐起身來攏了攏頭髮。
“說實話,你長的跟你爸挺像的。”
從小到大大家都這麼說,然而我卻並不甘心自己長的跟他相像。
“吃飯去吧。”
“其實……你父親一定很愛你,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感情不好。你是個孝順的女兒不是麼?”
“孝順的女兒?”這話太諷刺!我對他的感情連我自己也想不明白。是愛?是恨?是愧疚?我走出了房門,身後的明思也跟了出來。
他扳過我的身子,認真地端詳著我的臉,像是要把我臉上的每一個特徵每一處細節都牢牢地印在自己的眼中,而那眼中竟然還藏著一絲憐惜:“我希望你告訴我。”
我不知道這有什麼必要,與父親的事情一直是我心海里的一座孤島,它習慣被遺忘,害怕被關注,我甚至希望它一直被風塵,直到有一天我徹徹底底地將它忘記了,就好像它根本沒有存在過。明思明知我不願提這些還要這樣逼問我,我的火氣已突突地冒了起來。
“收起你的求知慾吧,知道這些也只能暫時滿足你的好奇心,可這對別人來說卻是{炫}殘{書}酷{網} 的侵犯。”
話一出口我就驚呆了,多年以來我從未用這種口吻對他說過話,他也錯愕了片刻,身形也有些搖晃。我避開他略顯受傷的眼神想要轉身下樓,不想他竟然匆匆地將我攬入懷中:“我這不是好奇心,我只是不明白你父親的去世為什麼讓你痛苦這麼多年,我只是希望你能開開心心的。”
或許這個擁抱只出於對朋友的憐惜和支援,但是這仍是我八年來希冀已久的。但是現在,我不能再擁有它了。此時,我腦海中陳嘉文的影子就是對我最最辛辣的諷刺。我與明思都已做出了決定不是麼,他選擇了秦曼,我選擇不再等待,只為自己而存在。既然做出了抉擇就不要再徘徊了,我對自己說。
我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謝謝你,其實我和我爸之間也沒什麼事情。我只是後悔自己沒有好好珍惜他在的那段日子。”
這是實話,但不是全部的實話,那些事就讓它們沉在心底吧。
餐桌上擺放著幾道家鄉小菜,我忍不住笑了:“想不到你還真會做飯。”
“你當我這麼些年都喝西北風呢。”
我們挨著坐下,他為我盛好飯:“女孩子都是小公主,心情不好就得讓人伺候著。”說完又不清不願地睨我一眼,“我還是客人呢。”
我吃了一口菜,味道還不錯:“我又沒讓你留下來伺候我。對了,你什麼時候走?”
“今早我爸媽剛來過電話,說下午要帶團去隔壁市區演出,伯母的意思是讓我再住一天。”
“我媽她老人家的可真不懂事。”
“哎你這人有沒有良心啊,我就在你家多待一天還得伺候你,沒想到你這白眼狼還不領情?”
“那也是你願意受這份氣。”
明思不再說話,只是默默地低頭吃飯。我有些過意不去,夾了個雞翅放在他碗中:“謝謝你照顧我這沒什麼良心的小公主。”
“這還差不多,懂得感恩的人才會活的久。”
毛團兒在我腳下蹭來蹭去像是在宣洩它被無視的憤懣,我低頭看它,它朝我委屈地“喵”了一聲。我放下筷子彎腰將它抱起,雪白的毛在我的臂彎裡臥成了一小團,這就是它的名字的由來。
明思在一旁嘟嘟囔囔著:“你對我有對它一半就好了。”
我看著懷中的毛團兒淡然地說:“它不會對我冷嘲熱諷,也不會給我起外號。”
“嘁!你們女人天天說別人小氣,自己才小氣呢,這點舊事都惦記這麼多年。”
我逗弄著毛團兒也不搭理他,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毛團兒:“你知不知道你看它的眼神……嘖嘖……”
“我就覺得跟它特別投緣。去年這個時候我跟我媽去逛夜市,看到它就再也走不動了。”
“有個說法你聽過麼?都說女主人和她養的貓很相似,如今看來是有點那個意思,尤其是你回到這老房子以後……”
我抬起頭來看著明思,這個故事的走向漸漸得詭異了起來。
沒想到他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說:“回到這裡以後你就跟它一樣又懶又饞了。哈哈!”
我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就知道他說不出什麼好話來。
母親回來的時候已經是黃金檔時間,我和明思正坐在大廳裡看著一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