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蹭著我的額頭,像是憐惜,可從那嘴裡說出的話卻又冷得像把利刃。
“那他為什麼住在你家?”
我的身體不由地微微顫抖了一下,他是怎麼知道的?他又怎麼知道我會在那個時候出現在車站?這不是偶然,一定不是。
“你怎麼知道?”
陳嘉文眯著眼睛看著我:“我還看著他提著一大袋菜進了你們家的門,他還真把你家當成自己家了。”
聽到這話,我的心裡不由得一緊,是詫異也是緊張。
“你昨天就來了?”
陳嘉文也不說話,放開了我轉過身去,從茶几上的煙盒內摸出一根菸。我看著他的動作,等著他的答案。
明思出門買菜是中午的事情,這麼說從昨天起我的一舉一動就都在他的眼皮底下了。今天我去車站送明思,明思才剛走他就出現了。我可以肯定自己在被人監視,但是究竟是他親自跑來監視我還是找人來監視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像他這種大忙人怎麼可能有空親自盯著我?但只要一想到他會找人監視我,我就開始忐忑不安了。如果真是那樣,我怕自己將一刻也不願呆在他身邊了。我從未想過依附於任何人,自然也不會屈就於任何人,所以無論對方是誰,我們在戀愛中至少要有獨立的空間和平等的地位。
我的思緒亂亂的,電視裡那對男女還不肯作罷。
“你把那東西關了!”
他端著手臂,右手的手指間夾著根剛剛點燃的香菸。他轉過頭來詫異地看著我:“你發什麼脾氣?”
我這才想起自己也是理虧的,吱吱嗚嗚地說:“聽著鬧心。”
他饒有興致地看了我一陣,拍拍身邊的位置:“過來。”
此刻的我很是無措,我不知道要怎麼做,只是一步也邁不出去。我怔怔地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見我不動他也沒有再讓我過去。這種氣氛是既壓抑又曖昧,讓我既害怕又有些心動。可是一想起他很可能找人監視我,我的心便漸漸的強硬了起來。
我大步走過去拿起遙控關掉電視,世界一下子安靜了。
“你是不是找人監視我?”有過之前的嘈雜,對比之下,此刻的房間裡靜謐得有些死氣沉沉,我聽到自己的聲音是平淡鎮定的。
他將菸蒂掐熄在面前的菸灰缸中,雙軸支在膝蓋上,雙手食指交合地握在一起。他垂著頭,像是在懊惱,也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休息。我的心在一瞬間軟了下來,我悄悄地問自己,如果真像自己猜的那樣我會怎麼辦?
正在糾結著這個答案時,我卻聽到他說:“我在你心裡是那樣的人麼?再說我只是個生意人不是什麼黑幫老大,你的想象力還真 (炫)豐(書)富(網) 。”他依舊不抬頭,只是雙手支在了額前。
聽到這樣的話,不知為什麼我竟然有些欣喜。眼前的他閉著眼睛,也不說話也不再咄咄逼人的問我關於明思的事情。可我發現今天的他看上去格外的疲憊。
“你不'炫'舒'書'服'網'麼?”我小心翼翼地問。
他歪過頭來看我一眼,那一眼都讓我覺得他費了好大的力氣。
“你去試試一夜呆在車裡是什麼感覺?”
一夜呆在車裡?我有些不明所以:“你昨晚不是住在這麼?還看這個……節目。”
我指著剛剛消停下來的電視,想了半天只想出“節目”這個詞。他依舊閉著眼睛,嘴角卻掛上了一抹笑容。
半響,他說:“我還不至於。”
說完他站起身來,慢慢地走到我面前。我想要知道的,所有讓我忐忑不安的我都已經知道。他沒有找人監視我,也沒有得空就看這麼刺激的“節目”,這讓我的心情豁然開朗。雖然還沒有考證過,不過不知為什麼,我想相信他,也從未懷疑過。
心情放鬆了,情緒也隨之放鬆了下來,我對著他微笑,他也在笑,但那笑容卻並不像往日那樣的和煦無害。他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的膝蓋在突如其來的重力下不由得彎曲了一下。他很快扶住我的肩膀。良久,他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消失了,他只是認真地看著我:“我們才剛剛在一起,你就要回家,我一想到這可能是個較為漫長的假期,心裡竟然空牢牢的,所以我就鬼使神差地跟老方要了你家的住址……我昨天到這定了這個房間後,就立馬跑去你家,本來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可你猜我看見了什麼?”這樣的他像是在娓娓道來一個故事,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沒想到我看見了買菜回來的張明思。你知道我當時的心情麼?我羨慕他,他竟然已經跟你和你的家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