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才不是,不和你說了。”初夏打了薛衡一下,紅著臉跑開。
她圍著圍巾跑到書房去找香紹謹,香紹謹正在打電話。
“可以,今天我有空……你沿著那條路一直開過來就行,我會在路邊等你。”
掛了電話,香紹謹站在那邊像有心事,根本沒有注意到初夏的存在。站了一會兒,他邁開大步,直接從初夏身邊走過,去臥室穿了件大衣,拄了手杖走出來。
初夏追上去挽住他的手說:“師父,你去哪,我陪你去。”
香紹謹說:“出去見個老朋友,你留在家裡和薛衡學著下下棋。”
他拿開初夏的手走出去,外面的的石板路上水漬都結成薄冰。天凍路滑,熟悉的一段路,香紹謹卻走得很慢。
初夏站在窗邊看,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樹叢盡頭。
初夏一邊和薛衡下棋,一邊不停地看著外面,師父出去那麼久了,怎麼還沒回來?他會不會在外面發生什麼意外。路這麼滑,要是摔個跤怎麼辦?師父那麼要強,肯定不會呼喊。
心裡越想,越覺得可怕的事情已經發生。
那一局棋,初夏下得是坐立不安。
半個小時過去了,香紹謹沒有回來,一個小時快過去了,他還是沒有回來……
初夏終於忍不住,把棋盤一推,站起來說:“我去找他。”
她抓起圍巾往外跑,她長手長腿,一口氣跑過別墅前面的小路,大路上樹木高大,投下大片的陰影,前面的影物被遮得影影綽綽,看不分明。
她快跑到盡頭時才發現有一男一女站在路的盡頭。初夏連忙剎住腳步,伸手勾住路邊的一棵樹,躲在大樹後面。
香紹謹單手拄著柺杖筆直地站在一棵樹下,他身姿一向挺拔,猶如一棵高大魁梧的中國梧桐樹,面色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但是平靜下面藏著一絲不易查覺的傲慢。
一個年輕女子站在他對面,一頭微卷的長髮高高綁在腦後,露出美麗光潔的額頭,她穿著質地柔軟的羊毛衫外套,衣服很長,勾勒出窈窕的曲線。
初夏躲在樹叢背後,悄悄地往前走,走過幾棵樹後,終於清晰地聽到他們兩個的說話聲。
那個女人說:“……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我從沒怪過你。”香紹謹平靜地說。
“是我先對不起你。”
香紹謹淡淡說:“不,我應該感謝你才對,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是你陪伴在我身邊。”
“可是……”
“那些都已經過去了,你快結婚了,就別老想著過去的事。”香紹謹說得很平靜。
美女的聲音裡有淡淡的失落:“我的婚禮你會去參加嗎?”
“瞎子不適合參加婚禮。”
“你別這麼說。”
“曉曉,不管怎麼樣,我總是希望你過得好。”
曉曉,這個名字好耳熟……初夏靈光一閃,想起來了,是鄔曉曉!那是香紹謹十七歲照片上,站在他身邊的那個女孩子,她的名字就寫在照片背後。
隔了十幾年,以前的女朋友居然還會找上門來。
初夏連忙撥開垂下的樹葉往外看,正看到香紹謹低下頭去,身子微微前傾,天,他居然要吻她?
初夏幾乎要大叫:不許接吻!
幸好香紹謹只是低頭貼了下鄔曉曉的額頭:“祝福你。”
還好,還好,初夏拍拍胸口長吁一口氣。
可是緊接著……
初夏瞪大眼睛看著前面,在她面前,一隻灰色的大鳥停在一根樹枝上,正目光炯炯地瞪她。
看我做什麼,快走開啊!
她揮手趕它,靠,那隻死鳥居然向她衝了過來!
啊啊啊啊!初夏撿起一根樹枝使勁地趕它!
鄔曉曉正帶著離愁和香紹謹道別,忽然看到旁邊的樹叢有樹枝不停搖晃,一隻鳥從她耳邊斜掠而過。
她嚇得尖叫起來。
“只是一隻灰鴿子。”香紹謹平靜地說。
“樹後面有人。”鄔曉曉小聲說。
香紹謹笑了笑,淡淡說:“沒什麼,一隻貓和一隻鳥在打架玩。”
曉曉似乎有些明白:“是你的貓兒?”
“是,我的貓兒。”
鄔曉曉開車離開,香紹謹踱到初夏躲藏的那棵樹前面叫:“初夏。”
初夏灰頭土臉地從樹背後鑽出來,手裡還拿著根樹枝。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