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夢淮洗菜,結果洗得一身是水。
初夏切西蘭花,結果把個西蘭花切成碎末。
香紹謹伸手一撈,嘆氣說:“看來我們今天得吃西蘭花糊。”
“老師,你真厲害,連西蘭花糊都會做。”初夏拍他馬屁。
“別油嘴滑舌……去拿個盆子。”
初夏和朱夢淮趕緊搶著去拿盆子,結果,乒乒乓乓,一不小心一疊盆子打翻在地。
啪!一地碎瓷。
香紹謹撫額:“你們兩個,老老實實去客廳給我坐著。”
客廳的長沙發上,初夏瞪了朱夢淮一眼:“真沒用,連個盆子都拿不住。”
“你才沒用,連土豆都不會削。”朱夢淮用更加鄙視的口氣諷刺她。
一言不合,兩個人又互相看對方不順眼,你一腳我一腳,對踢起來。
直到香紹謹的聲音響起:“兩隻野貓,別在那邊玩打架的遊戲,過來端菜。”
香紹謹把他們都叫成貓兒。
初夏是小野貓,朱夢淮是山貓,那香紹謹是什麼?是不是就是老貓?
香紹謹這隻老貓經常帶著兩隻小貓去河邊釣魚。
他們這個住宅區裡有一條長長的天然湖泊,湖水清澈,水草叢生,淡水魚肉質鮮嫩。香紹謹不怎麼喜歡吃魚,卻極喜歡釣魚,他可以在河邊一坐就是半天。
初夏和朱夢淮有時會抱著琴,坐在河邊松樹下的大石上彈琴。他們覺得很有意境。
但是更多的時候,他們在一邊不停地打鬧。
他們打水漂。
初夏:“我三下。”
朱夢淮:“我四下,你輸了。”
“我才沒輸!”初夏撿起石頭繼續扔。
香紹謹聽到他們的對話,失笑:“真是怪,你們倆怎麼打個水漂也能爭個你死我活出來?”他彎腰在地上摸索了一陣子,撿了一塊扁平的石子,側身朝水面上打過去。
石子像魚兒一樣在水面上跳躍,他側耳傾聽,然後咧嘴笑說:“打個七下還是挺容易的。”
香紹謹平時也愛笑,笑容很溫煦。可是此時,她第一次發現他笑起來原來也有如此清朗的時刻。
再回想起以前的笑容,總覺得他以前的笑帶著點神秘,疏離的味道。好像藏著什麼心事。
初夏自從重新投到香紹謹門下後,每天花兩三個小時來練琴,為了擠時間,她把跆拳道的練習都停掉了。
交了錢卻不去學,真是虧大了。
劉淇反應很大,因為沒人陪她一塊練跆拳道了,她很不開心地說:“真不知道學古琴有什麼用,難道你打算以後當古琴老師賺錢哪。”
“那練跆拳道有什麼用,我們又不是去當跆拳道運動員啊。”初夏反駁她。
劉淇切了一聲:“初夏,你彈琴彈地走火入魔了,當心變成六指琴魔。”
張驍驍坐在一邊做面部按摩,聽到她們說話忽然嗤地笑起來:“我知道初夏為什麼這麼用功練琴。”
“為什麼?”初夏和劉淇同時問。
“為了接近她的夢中情人朱夢淮哪!”張驍驍一本正經地回答。
“噗!”初夏聽到,一口水噴在了桌子上。
自從那次足球場事件之後,認識她的人一直以為她暗戀朱夢淮。
那是因為她們不認識香紹謹吧,所以她們才會認為朱夢淮是最好的,覺得初夏一定會喜歡朱夢淮。
其實她們哪裡知道她心底真正的想法……
劉淇和張驍驍都在取笑初夏,初夏也在偷偷地笑。她心裡像藏了個別人永遠都無法發現的秘密,有些微的得意。
很快就入冬了,進了冬天,學校也不知發了什麼神經,居然要大一大二的學生每天早上七點二十分之前跑步打卡。
七點二十分之前要跑完!現在的小學生都規定七點之前不能到學校了吧!更何況,他們不是繞著操場跑幾圈,而是在校外繞著整個校區跑一圈,一個校區有多大?一圈下來命都沒了,哪還有精力去上課,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張驍驍和程墨潔是屬於超級不愛運動的女生,為逃避早跑,她們絞勁腦汁地想法子,一開始是叫初夏和劉淇代打卡,這辦法被抓到的機率太大,後來張驍驍找到個管早跑卡的師兄,乾脆把早跑卡往他那一放,天天心安理得地在寢室裡睡大覺。
初夏本身就是個喜歡運動的人,幾乎沒缺席過一天早跑。
她喜歡在跑步時聽單詞,一邊聽著單詞,一邊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