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文學又是古琴,學貫中西哎。”那三個女孩子臉上露出羨慕的表情。
程墨潔脫口而出:“我也想去牛津。”
張驍驍白了她一眼:“程墨潔,你目標定得太高了吧!那可是有錢人才能去的學校。”
香紹謹說:“牛津並非什麼高不可攀的學府,更不是隻有權貴子女才能進的學校。不過英國的學習生活費用太昂貴,我不建議去那個國家。”
程墨潔問:“那去哪個國家留學比較好?”
說起這個,香紹謹似乎想起了什麼往事,眼睛微眯了眯說:“我在美國的學業至今沒有完成。”
香紹謹學貫中西,曾經留學英美法意德,會多國語言,他在牛津取得英文文學學士學位後到哈佛攻讀經濟學碩士學位,後來因為眼睛病情加深,治療無效,不得已放棄學業回到國內接受治療。
初夏一直不願意提起他在國外的求學生涯,因為他留學的幾年也是他深受病痛折磨的幾年。
他的視力是一點點消失不見的,這種痛苦有幾個人知道?
當初她知道他的病情後,一個人在臨水樓的薔薇花架下坐了好久,夏天,天氣又悶又熱,烏雲密佈,雨卻遲遲不落,她就像那天氣一樣,想哭又哭不出來,難受極了。
現在看到張驍驍她們毫無顧忌地提起他的過去,初夏心裡頓時窩了一肚子火,她坐到香紹謹身邊,放下餐盤說:“什麼牛津,哈佛的。我們中國好學校多得是。”
程墨潔說:“初夏,你是上不了哈佛,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切,倒貼我五百萬我也不要去。”
面前那三個女生嗤地一聲全笑出來。香紹謹也側過頭對著她,他摸摸初夏的一頭短髮,沒說什麼話。
初夏問他:“老師,你要喝豆漿還是牛奶?”
“豆漿就行。”
“我們學校的豆漿不太好,你將就著吃點吧。”
初夏把杯子遞到他嘴邊,他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確實很難吃。但他還是從她手中接過杯子,將那份豆漿油條吃了個精光。
面前的那三個女生看著他們兩個直髮怔。
那一頓飯吃下來,張驍驍她們一直沒發現香紹謹的眼睛有問題。
香紹謹的舉止行為一向比任何人都得體,不疾不緩,再加上初夏照顧得非常體貼得當。沒有絲毫紕漏。
等到吃完飯,香紹謹站起來,初夏馬上扔掉手中的麵包,擦了擦手,挽住他的胳膊說:“老師,我送你出去。”
張驍驍她們看到那麼自然的挽臂動作,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這麼親熱!
初夏居然瞞著她們走到這一步了!
走到校門口,香紹謹停下腳步:“就送到這裡吧。”
“車子在那邊呢。”
“小陳會把車子開過來。”
“那我陪你站一會兒。”初夏說。
她依舊挽著他的臂彎。頭微側,想靠近他卻又不敢靠得太近,保留著幾毫米的距離。那是一種令人心酸的距離。
過了今天,她又有好幾天見不到他,她只想與她多站一會兒。
香紹謹說:“住在學校還習慣嗎?”
“挺好的。”
“傳說中的大學裡的伙食確實很難吃。”香紹謹若有所思地說。
“啊,老師,原來你是來我們學校做實驗啊,太過份了,你才離開學校幾年啊,就這麼……這麼……忘本”
“我可從沒吃過學校裡的伙食。”香紹謹說。
“這怎麼可能?”
“一直都有廚師跟在我身邊。”
“你真幸福。”
“說不定也失去了很多樂趣,年輕時倒是沒注意到。”
“要享受那種幸福很簡單啊,改天我做頓飯給你吃就知道了。”初夏嘻嘻笑著說。
“你這個鬼丫頭。”他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一片巴掌大的葉子從樹上落下來,落在初夏的頭上,香紹謹接住那片葉子,粗糙捲曲的葉片在初夏的頭髮與香紹謹的手指間摩梭。初夏抬頭看了看,那是一片法國梧桐的葉子。
梧桐葉啊,可惜是法國梧桐……
香紹謹鬆了手,葉片飄飄蕩蕩地落下,他臉上有種若有所思,定定的神情。
“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初夏忽然說。
“是嗎?”香紹謹笑了笑說:“你說我心裡在想什麼?”
“你肯定在想回家要去砍幾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