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廳裡坐著,壓抑著聲音低低地哭泣。蘇離知道,每每自己被人欺負,被叫做是沒有爸爸的野孩子時,媽媽的心裡會比她難過和心疼百倍。蘇離不想看到媽媽那麼難過的樣子,所以她才懇求老師,不要說。但是,這並不代表她會接受那幾個孩子的道歉。
他們的話,像是一根刺狠狠地。插。進蘇離的心裡。那種滿是傷害的話,就算是說再多遍的對不起,也是無法彌補的。所以她從頭到尾只是沉默不語。
但是,也是從那時候開始,高處的距離對蘇離留下了陰影。每次站在高出的時候,她幾乎都會條件反射地響起,當時那幾個孩子惡狠狠地逼著她承認自己是個野孩子的聲音。那麼清晰地縈繞在耳邊,揮之不去,如同夢魘。
蘇離的目光慢慢地從腳下的街道上慢慢收回。事實上,她的手心裡已經隱隱的滲出了薄薄的一層汗。可是,這些年的偽裝,她已經不會在像小時候那樣,因為站在高出而顫抖的那麼厲害。即使在顫抖,她也可以有把握不被人瞧出來。蘇離的視線落在落地玻璃的虛影上,她看見自己的臉色,有些不太正常的蒼白,索性輕輕的閉上了眼睛。過了很久,等待她的心情平復了,才小小的後退一步,不著痕跡地拉開自己和落地窗之間的距離。
而洛弈臣坐在椅子上,雖然在聽著秘書的報告,但其實在他的視野裡,視線的餘光總是可以看得到蘇離的行動。所以在蘇離離開沙發的第一時間,他就已經知道了。
所以蘇離站在落地窗前的時候,其實洛弈臣一直在不動聲色的看著。然後他發現了蘇離的些許不對勁。隨即他的眉也跟著蘇離不怎麼正常的臉色一起蹙了起來。看著蘇離的側臉,洛弈臣不禁有些擔心,從而漏聽了秘書的幾句話,這讓他不得不再一次地打斷秘書的彙報,重新說道。“把剛剛的第三條再說一遍。”
秘書只是微微一愣,立刻轉回頭去再一次地報告著。
等到蘇離終於離開了那個地方,洛弈臣才輕輕的舒出一口氣。但同時心裡也在隱隱的猜測著,蘇離是不是有寫恐高?其實這件事情剛剛在餐廳裡吃飯時,他就已經潛意識的察覺到了。但是那時候依偎在他懷中的蘇離,只是隱隱的顫抖。那種顫抖像是被刻意壓制之後的結果,但是相比於害怕的那種恐懼,更像是高興地羞澀。所以在當時,洛弈臣只是潛意識裡選擇相信了後者。
但是現在再看過去的時候,洛弈臣才覺得,或許蘇離是真的有些怕高。
蘇離的視線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兒,最後她把目光停在了總裁室內的另外一扇門上。那扇門和牆壁是同一個顏色。如果不是它的門把手形狀別緻,顏色突兀的話,蘇離覺得她根本不可能發現那個地方。
不自覺的心裡產生了一絲好奇。蘇離就朝著那扇門的方向走了過去。
只是,她並不知道,也沒有意識到,在她接近那扇門的時候,洛弈臣看著她的目光變得複雜起來。而秘書對於洛弈臣情緒,顯然是比蘇離更為敏感。她幾乎是在瞬間就察覺到了洛弈臣複雜的情緒。所以不自覺的慢慢地放輕,漸漸的放慢了自己講著報告的聲音和速度。
秘書有些好奇洛弈臣究竟為什麼露出那樣的目光。她忍不住斜了一下眼睛,用目光不經意似的去掃過蘇離,想看看她究竟做了什麼,才讓洛弈臣露出這樣的神采。只是,在她看清楚的時候,就不由得大吃一驚了,從而像是被蘇離嚇到了一樣,頃刻之間停了聲。
而讓秘書驚訝無比的原因,是因為蘇離的手已經搭在了那扇可以稱之為‘隱形門’的門把上,然後慢慢地旋轉開。秘書幾乎脫口而出的‘別碰’這兩個字,在瞬間就被洛弈臣略有些不耐煩的敲擊桌面的聲音給壓制住了。“繼續。”洛弈臣的目光有些冰冷和不悅地看著她。
秘書的冷汗在瞬間就有些落下來。她僵著聲音開口,卻不敢再用力地大聲說話。只怕她會一不小心成為洛弈臣呵責的物件。因為,此時此刻正有一個人,在悄悄的接近洛弈臣的‘禁地’。
公司裡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在洛弈臣的辦公室裡,有兩個獨立的房間。一個是他的休息室,供他工作之餘的休息之用。而另外一件隱蔽的房間。除了洛弈臣之外,還沒有一個人敢推開那扇門。曾經清潔工阿姨就在來打掃辦公室的第一天就被告知,那間房間禁止任何人進入,衛生也會由洛弈臣自己親自打擾。所以,誰也不知道那個房間裡究竟放了些什麼。
正因為如此,這個房間才一度被公司的員工稱之為是洛弈臣的‘禁地’。
但是現在,這個禁地卻正在被外人入侵。但身為禁地主人的洛弈臣,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