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
蘇離眨了眨眼睛,輕聲笑了出來。“看樣子,你也並不像別人說的那樣,完全就是根木頭啊,為什麼還會有那麼多人叫你冰山總監?”不過,蘇離也就只把這句話在唇邊過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道。“桑總監說的一點兒也沒錯,我是有這個意思。所以,才會想要請你幫忙。”
“他們其實說的沒錯。”桑澤銘聳了聳肩,一副與己無關的模樣。“這件事確實不關我的事,我並沒有理由一定要幫你。”
而蘇離則是瞭然似的點了點頭。“嗯,桑總監說的是。你剛剛嗅到了這瓶香水的味道吧?”
桑澤銘‘嗯’了一聲。“清冽,寒冷。有冬天的味道。”
“這瓶香水的名字,叫做‘十二月’。”蘇離輕輕的開口。“代表的是冬天的那個寒冷的月份。我想讓它擁有冬天的靈魂。這就是我做這瓶香水的初衷。”
而在蘇離說這話的時候,桑澤銘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過了很久,他才終於問道。“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請說。”蘇離自然不會拒絕。
桑澤銘想了一會兒,然後臉上帶著十分嚴肅而認真的目光問道。“你為什麼篤定,我會幫你的忙?”
其實,桑澤銘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心中早已經有了一個設定性的答案。但是那一類的答案,無非就是各種對自己的誇耀。桑澤銘一點兒也不會懷疑,如果待會兒蘇離說出這樣的理由的話,那麼他不但會駁回她的要求,還會把這件事告訴洛弈臣。因為桑澤銘本身最討厭聽到的,就是虛偽又違心的誇讚。
但是人有時候卻是為了奉承別人,而不得不把那些違心的話說出口。只是,這確實讓桑澤銘本身最厭惡的地方。大概也正是如此,他才會在為了不得罪別人,同樣又不為難自己的情況下,儘量的少跟人接觸。或者是乾脆一副‘事不關己’的冷漠模樣,來可以的阻止外界人跟他有太多的接觸。因為,桑澤銘從來都懼怕麻煩。
所以,也大概是因為這樣,才讓桑澤銘背上了‘冰山總監’這個聽上去有些冷漠的稱號。
只是,在桑澤銘等待蘇離答案的時候。他看到蘇離十分小心地捧起那瓶‘十二月’。
蘇離的手指十分的纖長,指尖尖細,幾乎泛著透明的白色,顯得珠圓玉潤的。她的指甲修剪的平整,連任何一丁點兒的瑕疵都沒有。這麼一雙漂亮的手,那麼小心翼翼地捧著透明的玻璃瓶,而瓶中又帶著些許泛著淺金色的香水,這視覺衝擊怎麼看怎麼都透著一種無法言說的美感。
但是,桑澤銘看的,卻不止是蘇離手中的美。他所看到的,是她的動作。那麼小心翼翼,甚至連用力的捏住那隻瓶子都不捨得的模樣。她手中捧著的,彷彿是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而並不是一瓶小小的香水。也許在別人看來,這樣的動作有些刻意。但是同樣深知這種感覺的桑澤銘卻知道,在蘇離的心裡,對這瓶香水的重視。調香師對於自己的作品,就像是設計師對於自己的線稿,媽媽對於自己的子女那樣,有著最理直氣壯的理由,去保護它們,珍視它們。
所以,桑澤銘看得出來,蘇離是一個非常愛調香這個職業,同樣也會珍愛手中每一款香水的人。在這一瞬間,桑澤銘原本想要防備蘇離的心,就漸漸地柔軟了下來。
接著,在下一秒,蘇離又再一次說出了讓他心中一驚,卻再次對蘇離改觀的話。“我在你的眼裡,看到了對香水的熱忱和希翼,還有……”蘇離故意只說了一半,然後在這兒頓著。半晌,她才收回了跟桑澤銘對視的目光,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地說道。“我在你的眼裡,看到了遇見對手的渴望和欣喜。”
雖然沒有過多的表情,但是這話中,怎麼聽都透著一種十足的自信感。
這讓桑澤銘自己都忍不住勾起了唇角。這個別人嚴重的‘冰山總監’,在這一刻,卻如遇到了春暖花開一樣,變得有些溫和起來。“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遇見的對手,就是你嗎?不會覺得太狂妄了一點嗎?”
“並沒有狂妄。”蘇離搖了搖頭,一字一頓地說道。“這是實力。如果不信的話,儘可以來比一局。”
在說這話的時候,蘇離的眼睛裡閃爍著的是萬分自豪和篤定的神采。
只是讓人看不清的是,蘇離篤定的,是桑澤銘一定會跟她賭這一局呢?還是她在篤定,桑澤銘一定會讓她的這瓶‘十二月’,可以順利的參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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