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前的老東家知道了,心裡該是如何難過。”
鍾二郎從十一歲開始,就在那店裡做學童,後來一步一步的走到掌櫃的位置,算起來也快有二十個年頭了,心裡對那店,不禁心生感情,所以如今見著這店就要關門了,心裡頭自然是難受。
柳明喬向來不善言辭,也不知道如何勸說他,所以只道:“二哥既然如此捨不得這店,倒不如想法子把店盤過來。”
這話倒是說道鍾二郎的心坎上去了,“我前幾日也是這般想的,可是就在昨日,對面的街上又開了一家同樣的店,我這邊店裡原來的兩個小二,都跑去那邊了。所以我要是把這店面盤過來,估計要好一段時間才能上軌道,而且這期間,手頭的銀子若週轉不開,這店就完了,我可不能把一家人的生計拿來開玩笑。”
言下之意,盤店面的銀子他是有的,只是卻因這店盤過來也要虧,所以他又不願意。
二人又論了些閒話,柳明喬與他說了要種蔬菜賣的事情,那鍾二郎連說好,又誇了柳茹淳,因看著天色不早,鍾二郎怕妹妹擔心,所以也沒多留柳明喬。
回到家中,只將蒜种放在潮溼之地,讓種子慢慢的先抽芽。柳明喬一面便與鍾氏說起了鍾二郎的事情,那鍾氏也不由得擔心起來。
柳茹淳也聽在了耳裡,她記得二舅做管事的那家店面,地面很是好,正好在十字路口左側一點,這樣的交通之地,開酒店實在是在好不過了,而且近年來,這桂坪鎮路過的客商越來越多,若是飯菜做的好,又有自己的招牌菜,想來生意應該是很好的吧。
心裡合計了一下,也不知道做什麼合適,原來她倒是想做個什麼蛋糕的,不過覺得單獨做蛋糕的話,太單調了,可是這地兒又算是江南,哪裡來那麼多牛羊,所以根本別想做奶油的事情,若是陪著果汁什麼的話,成本太高,而且這不是現代,水果沒有經過改良,不易放時間久,而且汁也少。
一面掰著大蒜瓣,有些愁起來,耳邊隔壁磨坊傳來推磨的聲音,吵得她耳朵邊嗡嗡的響。
然也就這麼一瞬間,柳茹淳萌發出一個大膽的想法,那就是做川味火鍋店。
桂坪鎮這裡地屬江南一帶,大家的口味多是偏淡,若是陡然來一個重口味,怕是能叫眾人眼前一新,而且過路的客商又多,估計是走遍了大江南北,也不曾知道火鍋這個詞兒吧,而且還是麻辣重口味的。
如此一想,柳茹淳連忙放下蒜,去磨坊讓狗子給她留半斤豆漿,做點豆花。
柳明喬以為女兒想吃豆花了,所以便讓狗子多做一些,抽空給柳茹淳爺爺奶奶送去一點,不想柳茹淳卻跟著四兒在雞窩裡抓雞,不由得好奇起來,“丫頭們這是做什麼?”
“姐姐說要燉雞湯給四兒喝,所以四兒要給姐姐抓雞。”四兒回頭笑眯眯的回道,如今漸漸胖起來的小臉蛋上,滿是歡喜。
現在家裡寬裕了,柳明喬自然是隨著兩個女兒愛吃什麼就吃什麼,見二人在雞圈裡跑了兩圈也沒抓到,不禁寵溺一笑,“讓爹來。”想當初,他可是捕獵的好手啊。
柳明喬索性的把雞宰了,又清理了內臟,捨不得女兒入灶臺,便要親自去燉,不過那鍾氏哪裡又能讓他進廚房呢,何況現在又算是個東家了。
不過鍾氏卻又給柳茹淳攔住,只讓把雞砍好放在鍋裡就好,她要自己做。
見她如此執意,四兒又在一旁說要姐姐做的才好吃,那鍾氏便也清閒,進屋子給丈夫做新衣。
廚房是她姐妹倆的天下,柳茹淳刨了算,又洗了兩塊姜,跟著辣椒一起放在小石臼裡,讓四兒抬著小凳子來,就坐在石臼邊慢慢的舂。
四兒如今倒是聽話,一面舂著,一面問道:“姐姐,要舂成什麼樣才行?”
柳茹淳正在撿花椒籽,聞言只道:“能舂到跟年糕一樣粘最好。”末了又道:“一會兒你舂好了,去跟福嬸跟狗子叔叔們說,今晚在咱們家吃飯在回去,我給他們做個新鮮菜。”
四兒高興的點點頭,她最喜歡人多吃飯,而且狗子叔叔和二牛叔還會給她講故事。
天才擦黑了,柳茹淳才準備好,只將先前就請二牛生好的小灶爐搬到桃樹下的石桌上,將裡面的炭火吹得旺旺的,便將準備好的鍋底臺上去,將油炸過的雞肉放進去,又添了豆花,才去把準備好的小菜抬上來,方讓四兒去叫大夥兒吃飯。
眾人早就聞到了這充滿了麻辣味的雞湯味道,早已經已經垂涎三尺了,不想這到院中來,卻見除了鍋裡的雞肉和豆花是熟的的外,其他的盤子裡的小菜都是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