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富貴聞言,卻是不以為然的笑起來,一面自嘲道:“我這樣或是那樣都一樣,她眼裡何曾看得到我?”說著,竟然抱起酒瓶子哭了起來。
甄嬸子見兒子都哭了起來,心裡更難受了,想他們母子倆天天上柳家去,不管怎的,那鍾氏就不鬆開,若是在這樣下去,不把兒子逼瘋才怪。當即只朝甄富貴安慰道:“富貴啊,你別擔心,娘一定想辦法讓你娶到淳丫頭。”
那甄富貴聽見這話,不禁淚淚眼婆娑的抬起頭來看著他娘,“什麼辦法?”眼裡還是充滿了無限的希望。
什麼辦法?甄嬸子一時著急起來,也不曉得該怎樣才好,所以便隨口道:“咱們先把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看他們家還能怎麼樣。”這話他其實也就說來哄哄兒子而已,以免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可是不想那甄富貴卻給聽見心去了,頓時扶著樹站起身來,“對啊,我竟然沒有想到。”
“兒子你?”甄嬸子見此,嚇了一跳。
卻只聽甄富貴一臉算計的冷笑:“娘你說的可真是好法子,正好淳妹經常一個人在田間來往,到時候若是我敲暈了她,嘿嘿,她又不知道是誰幹的,到時候咱們在上門去提親,柳家指不定還怎麼感謝咱們呢!”甄富貴想到此,不禁得意的笑起來。
卻不知道身後的樹上,那雙充滿殺戮的眸子,正陰陰的盯著他的後腦勺。
甄嬸子先前雖然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不過此刻聽兒子說來,若是真的到時候這事情成了,柳家又不曉得到底是誰幹的,他們在上門提親,柳家定然把他們當恩人,到時候正好一雪這些日子低三下四去他們家提親的恥辱。眼眶裡的眼淚也慢慢的乾枯,扶著兒子道:“富貴,咱們回家,這事情須得從長計議,萬不能出什麼岔子。”
不知道怎的,甄富貴只覺得後背涼颼颼的,只當是這晚風太涼,因此便跟著他娘走了。
柳茹淳一直目送這母子倆人走遠了,這才回過神來,原來這就是他們家的好鄰居,此刻卻是因提親不成,算計壞自己的名聲,到時候他們在來扮好人,帶著一副仁義來娶了自己這個被人糟蹋過的殘花敗柳。一面回過頭朝阿辰看去,畢竟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而且自己還是女主角。
阿辰帶著面具,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可是他那雙充滿了陰冷的目光,以及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那種冷煞,無形中叫人生出一種恐懼來,柳茹淳不由得給一跳,只連忙朝他輕輕的喚道:“阿辰,阿辰?”
眼神變得柔和起來,只朝身邊的姑娘轉過看去,聲音溫潤如玉,問道:“怎麼了?”
“剛才的你好可怕。”柳茹淳仔細的看著他的目光,想要在捕捉方才他身上的那種神情。
阿辰並不打算承認,呵呵一笑:“我一直都這樣啊。”
柳茹淳看著他,想到他以前的身份,不禁有些擔心起來他會對甄家母子做什麼,只是也不好明說,畢竟阿辰也沒說要將二人怎樣,所以便道:“當年四兒快出世的時候,柳戟也正好出世,只有一個穩婆,我娘當時命差點都沒保住,更別提說現在活蹦亂跳的四兒,不過幸虧當時甄嬸子來了,我娘才得以順利將四兒生下來。”
阿辰沒也說什麼,只是靜靜的聽著。
柳茹淳說完,也沒在說什麼,二人便這麼靜靜的坐在樹上,一直等到天色暗了下來,阿辰才摟著柳茹淳跳下樹來,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放心吧,我不會亂殺無辜的。”但是不代表他就這麼放過甄家母子,竟然想要侮辱他的女人。
柳茹淳這才鬆了一口氣。
之後的兩天,柳茹淳都沒在出門,一直待在家裡教四兒女紅,直到第三日,早上才起來,便聽下人說甄家又出事情了。
原來甄大叔從開始跑馬隊的時候,就在外面養了個過氣的花魁,而且那女人還給他生了一對兒女,如此也難怪,甄富貴死了妻兒,甄富裕又斷了命根子,他都沒太在意,原來是外面還有種。
“真的還是假的?”柳茹淳也十分的意外,畢竟甄大叔那麼老實的人,所以此刻聽見福嬸跟著兩個婆子在說,便湊上前去問。
“自然是真的,那兒子生得可是俊氣了,如今都四歲多了,女兒也跟朵花似的,這會兒已經在甄家住下來了。”福嬸說道,想來現在這事情全村的人都知道了,她跟姑娘說說,也不算是什麼閒話吧。
柳茹淳不禁想起甄嬸子那一頭灰白的頭髮,滿臉的皺紋,一身的臃腫,而且開口說話就是滿口的唾沫星子&8226;&8226;&8226;&8226;這樣的女人確實挺叫人倒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