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不擅長編瞎話,正搜腸刮肚之際,天助我也,周圍忽然一片漆黑。
“哈?”“哇!”驚訝的聲音此起彼伏。我看看門外,沒有一點亮光。看來是大範圍停電。
老闆娘點了幾根蠟燭照明。我向翟知今笑道:“你看你這人品,我們這兒很少停電,你一來就碰上了。”
“這說明我人品好。瞅瞅,燭光晚餐,多浪漫。”
結完帳,電還是沒來。天氣悶熱,加上蠟燭烘烤著,甜品店裡人人揮汗如雨。
我抱怨:“停電沒空調這晚上可怎麼過啊……”
翟知今提議:“今晚去我那兒住吧。”
我一愣。
“反正明天禮拜六放假。”
“這……不好吧?”餓滴命運大神啊,雖說我下了決心遊戲一把,您也不用這麼急著把我往他床上推吧?
“沒事兒,你睡裡間的床,我睡外面沙發。”
“不行不行……”
“那……好吧。”翟知今嘆息一聲,“反正一想到你在家裡受罪,我也睡不著覺。今晚我就在樓下汽車裡坐著,來了電我再走。”
我無奈地看著他:“行了,你別耍賴了,我住你那兒就是了。你等等,我上去拿換洗衣服。”
“別拿了,黑燈瞎火的,我那兒樓下都是賣衣服的,又有超市,缺什麼去了再買。”
“衣服不貴吧?”
“不貴不貴……”
半小時後,我在他樓下的某服裝店裡,指著衣服標籤上的四位數給他看,悄聲抱怨:“這叫不貴??”
他笑:“別生氣,我送給你。”
我搖頭:“太貴了,我不要。去別間看看。”
於是他跟著我走啊走啊走啊走。功夫不負有心人,在這名牌旗艦店的海洋中,竟被我找到一間均價兩三百塊錢的鋪子。
我買了一條連衣裙,又四處買齊了牙刷毛巾睡衣underwear。翟知今堅持要幫我付帳,我也沒攔著他。
再一次走進他家。我四周看了看,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你這房子多少平米?”
“85。”
“一房一廳?”
“對啊。”
臥槽,85平米在別的小區都做小三房了,這什麼豪宅啊,也豪得過分了吧!
“你先洗澡吧,我看會兒電視。”
“幹嘛我先啊?一塊兒洗唄。”他油腔滑調地在我背後說。
我是豬
我轉過身,瞪著他。
他笑道:“瞪什麼瞪?我認真的。”
我再瞪。
他繼續笑:“我這兒有兩個浴室。”
“我只看見一個。”
“另外一個在陽臺上。”
我不信,他便帶我去看。沒想到臥室裡邊的小陽臺上真有一個浴缸。
我駭笑:“這什麼設計啊……裸奔?”
“樓層高,周圍看不見,不礙事。”
我忍著笑:“那你就在這兒洗吧。我用裡邊浴室。你教下我怎麼開熱水。”
洗完澡,我換上新買的hellokitty睡衣,用毛巾包著溼漉漉的頭髮,輕手輕腳地走出來。
“翟總?”
“這兒呢。”他聲音從臥室的方向傳出來。
我走進去,沒想到他真的在陽臺上泡澡。
“有吹風筒嗎?”我問。
“哎呦,真沒有。我從來不用那東西。”
“沒關係。”我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一邊擦頭髮一邊看電視。腳下的白羊毛地毯踩上去無比舒服。
過了不一會兒,翟知今穿著藍色的浴袍走出來,瞄了一眼我正看的節目,笑道:“中央十套?你可真好學。”
“那是,你要不要也學點兒?”
“不用,很多東西光靠看電視學不到的。”
“比如什麼?”
“比如……”他在我身邊坐下,上下打量我,笑著說:“比如你以為穿一套hellokitty就能防狼,這就錯了。”他把嘴湊到我耳邊,“其實我對hellokitty特有感覺。”
我躲到沙發一角,取笑他:“你這變態怪屬熟。”
他笑了笑,沒有繼續變態,卻認真看起電視來了。
深夜,躺在他那張一米八的大床上,我發現我失眠了。
翟知今就在外面。但我確確實實在想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