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睡覺?”
“我明天肯定請假。到時候再補覺。你可是日理萬機的翟總,要是一宿不合眼,第二天影響工作,我可就罪孽深重了。”
他便聽話地洗澡睡覺去了。
我關了電視,把檯燈搬到客廳,拿出新買的東野圭吾的小說翻看起來。然而即使是如此引人入勝的偵探小說,在周公他老人家的面前,也顯得不堪一擊。|(炫) (書) (網)|沒過多久,我便昏昏睡去。
半夜,朦朦朧朧地醒來,聽見我旁邊有微微的響聲。我嚇得一個鯉魚打挺爬起來,才看清楚原來是翟知今坐在臺燈邊上,翻看著我剛才看過的小說。
“接著睡吧。”他衝我笑,“就知道你撐不住。”
我此刻神志還不是很清醒,不知為什麼就怔在那裡,呆呆地看著他。
他看我一眼:“怎麼了?”
我慢慢地搖了搖頭,躺下繼續睡。
我閉著眼睛,嘗試著繼續睡,結果卻越來越清醒。
他在我耳邊一頁頁地翻書。他離我這麼近,幾乎連呼吸的聲音都聽得見。
我索性睜開眼睛,研究天花板上的花紋。
“睡不著?”他問。
“嗯。”
“燈太亮了吧?我進去看書。”
“不用。我不困。”
他便繼續翻書。
“你現在……有女朋友了嗎?”很害怕知道這問題的答案,卻仍是忍不住要問。
“沒有啊。”
我樂了:“反正你還年輕,不著急。”
“你著急?”他笑問。
我笑嘆:“年紀在這兒擺著呢。”
“葉晞這人怎麼樣?”
我微笑道:“你那天晚上都看見什麼了?”
他不說話。
“我跟葉工是普通朋友。”我一時衝動,說了這麼一句。
“嗯。”他淡淡答應一聲,保持看書的姿態,也不知是完全不相信,還是根本不在乎。
我很後悔自己多嘴,羞愧地睡去了。
再醒來,天已微亮。
翟知今剛翻完整本書,點頭道:“寫得不錯。”
我表揚他:“你可真能熬夜。”
他伸了個懶腰,趴在臥室向東的窗戶邊,看朝霞。
我走到他身邊,也趴在窗戶上,對著朝霞,感慨道:“翟總,你真是個好人。”
“……打算怎麼謝我?”
我脫口而出:“請你吃飯?”
“好。一言為定。”
雖然這麼約了,但我一直拖著。
因為潛意識裡,我將這頓飯想象為我與翟知今之間的最後一點聯絡。彷彿吃完這頓散夥飯,我和他就要天各一方,相忘於江湖。
葉工幾天後回到廣州,但沒多久便再一次飛去了遙遠的呼和浩特。因為專案談成了,他要跟專案組在那邊呆上至少半年。這是一個公建專案,葉工可以充分施展渾身解數,我想他一定很高興。
後來我輾轉得知,我們公司之所以能接下這個專案,正是翟知今牽的線。
這一發現,不免又讓我浮想聯翩。
手術
時光就這樣淡淡地流逝著。
對愛情而言,28歲的我,其實已經是個老年人。
對我這樣的老年人,愛情這擋子事,顯得特別磨嘰。
雖然在我心靈深處的那塊自留地裡,翟知今這棵狗尾巴草,已然春風吹又生。
他總是失驚無神地跳進我的腦子裡,讓我糾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