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正太看著她笑,眼神中是滿滿的疲憊:“好,著急了叫我,我——過來陪你聊天。”
宋清哲扶著小正太出去了,戴雲河去車上取給戴曉蕾捎來的食物,還沒有回來。
那上尉閒閒地脫了手套,取下口罩,看看小正太的模樣,看看戴曉蕾的神態:“喏,戴曉蕾,這個就是那位你為他特地戴上眼罩的傢伙?”
戴曉蕾收回悵然的眼神,對他黯然一笑:“是,怎麼樣,我的眼光不錯吧?”
那上尉撇撇嘴地說:“怎麼說呢?你看男人的眼光不錯,可是,你看愛人的眼光就不怎麼樣了。”
“什麼意思?”戴曉蕾不解。
“就是話裡的意思,你能為他險些被割了眼睛,他能為你連檢查都不願意做,苦熬著等你醒來;
愛人到這個份兒上,自然是情深蜜意的;
可是,真的見面了,他竟然就遠遠地看著你,都不曾過來問問你究竟傷住了哪裡,痛感怎麼樣,或者抱抱你,或者親親你,這些總不難吧?”
戴曉蕾不由臉色更暗了,她說:“你都知道,他受了傷等我很久了,哪裡還有力氣過來,你看他連站都是靠著門框的,我的傷勢,他哥哥一定告訴過他了,為什麼耗費力氣再問。”
那上尉一聲輕笑:“你就嘴硬地袒護他好了,真的痛,愛人那裡才有真正的止痛藥,抱一個親一個,就汲取了無限的力量!”
他說著安慰地拍拍她有些難受地掙起的腰:“這樣輕微的肢體安慰,就是來自於我這個剛剛認識的朋友,你也能感受到安慰,他為什麼就不能做呢?”
“我累了——”
戴曉蕾抬手拂去了他的手,說著閉上了眼睛,沉默,之後,是一陣極輕的腳步聲向著門外響起,之後,門關上了。
她徹底地放鬆了自己,眼淚忍不住就往下無聲地滑落。
為宋明哲擋那一槍,她並不曾主動,關鍵是她也不知道槍子到底會射向哪個部位,她只是因為恐懼,本能地就緊緊地抱住了他,中了槍,是她黴運纏身。
可是,真的就能用這樣的藉口,把那個男人拴在自己身邊嗎?
他說會試著愛自己,可是,這樣的等待真的很痛苦。
就像他們倆,一起經歷過驚心動魄的生死劫難之後,終於能活著相見,可是,剛剛他們相視凝望的時候,明明咫尺之近,她卻覺得天涯之遠,她多麼渴望他能走過來,拉拉她的手,親親她的額,告訴她不要怕,他在身邊;
可是,他就那樣看著她,眼神裡一片灰暗頹喪,一絲溫情和明朗都沒有。
一張紙巾溫柔地沾去她臉上的淚水。
她眯起眼睛一看,那個人——不是小正太,而是那個剛剛去而復還的上尉。
“你不是走了嗎?”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那口氣裡含著嗔怨。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竟然一個人偷偷地哭!沒出息!”他嘆息著嘲弄她,旋即又無奈地給她出主意:
“那男孩子確實很棒,有這樣的緣分,就要把握住,其實,很多男人在遇到愛情的時候,都很無措,不知道怎麼做、怎麼面對愛的人才合適,他可能就是屬於這一類吧,你想要他怎麼做,就和他直說,我想,面對你這樣的人兒,是男人應該都會欣然從命的。”
“謝謝你,今天救了我兩次,我是戴曉蕾,你呢,總不能叫你上尉吧?”
她伸出了那隻完好的手。
“關柯。”他說著伸出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緊緊地握了一下,不捨地放開,“加油,心情好,才恢復得快!”
……
隔壁。
小正太配合著醫生檢查了一遍,身上都是被毆打導致的內傷,淤血聚集。
開了最好的活血化瘀的藥,用液體輸送到他的體內。
“二哥,你究竟有沒有聯絡到葉懷瑾?”
“這個院子裡設計了很隱蔽的訊號干擾系統,手機根本就沒有訊號,部隊的人已經在搜尋了,等通了訊號,我馬上想法聯絡;
倒是你,這裡真的是你被楊莎莉那女人關押的地方嗎?”
小正太看著二哥那八卦意味濃郁的眼睛閃爍著,無奈地點點頭。
“嘖嘖,你的命真大,難怪!到了這樣的屠宰場,經歷那樣的槍子亂飛,你身上竟然只有拳頭打的傷痕,全身而退,這不是命大是什麼!
反觀那戴曉蕾這丫頭,鬼一樣的精靈,我才不信她會心甘情願地為你被挖眼打槍子的,她偏偏就都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