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點牛奶,睡一會吧。”
素問盯著那純白的液體,回想著剛才看到的東西,乖順的抬起頭,就著他的手勢喝了一點,抿在口中,然後接過杯子說:“你去洗澡吧。”
郝海雲停在她面前沒動,突然伸手,用手指擦去她滯留在唇邊的奶漬。
“我跟你打賭,如果他逃出生天,一定會先去救他那位戰友,而不是你。”
素問仰著頭,怔怔的看著他。
最初的詫異是,郝海雲竟然知道陸錚和傅曉雅是一起來做臥底的!
房間裡迴盪著他進入浴室關門時的撞擊聲,然後陷入沉寂。
素問的思緒很亂。
關於郝海雲的那個假設。他好像完全不擔心陸錚的安危,似乎篤定了他能逃出來,可是他逃出來真的會第一時間去救傅曉雅嗎?那麼她呢?就讓她這樣一直跟著郝海雲了?
她不斷的告誡自己,這只是郝海雲離間她和陸錚的技倆,如果他真為自己好,就不會在那杯牛奶裡下藥。
在憑祥莊園,任何地方都是危險的,這果然是真理。
這是個脫離了文明,遵循著弱肉強食的自然法則的地方。
而她不得已,在這裡滯留。
浴室內傳來嘩嘩的水聲,素問不動聲色,手偷偷的滑到枕頭底下——
手指摸到了金屬的質感,手槍果然在那裡。
一聲極輕的門軸推動聲,聶素問手指緊扣,慢慢的開啟保險栓。別墅裡仍舊安靜得嚇人,現在所有人應該都圍在受傷的譚曉林那裡。她把槍貼著自己,彷彿這樣,才能安心。只要任何人敢接近,她會毫不猶豫的拔槍,射擊。
在這裡,謀殺是合法的,強者勝了生命,也會贏得法律。
汗水從手心裡滲了出來。
被甩在身後的房門裡沒有人追出來,別墅周圍的守衛似乎也很寬鬆,素問輕鬆的從後門繞出,順著屋簷幽晦的陰影一路前行。
一批批的武裝守衛被調進同一個地方,哪裡,應該就是刑房吧。
放輕腳步,躡手躡腳的靠近。
那是一座空曠的倉庫,大大的落地窗斑駁著橫七豎八的木條,裡面的人影若隱若現。
素問依然在靠近。
到了走廊拐角,幾乎能聽到裡面說話的聲音了,一隻手突然斜插著探了過來,緊緊的揪住她的手腕!
素問試圖反抗,另一手亦伸過來,捂住了她的嘴。
她被帶入更深的陰影中。
“噓……”身後的人在她耳邊輕呼。
她怔了怔,很快反應過來,這個聲音……是郝海雲!
她猛地回頭,果不其然對上那張熟悉的臉,包括身上的衣服,都沒有換。
“你不是在洗澡麼?”
問完又覺得極其愚蠢,連衣服都沒脫,洗什麼澡,不過放著水聲試探她罷了。
郝海雲的手撐在牆壁兩側,不苟言笑的眉眼間似乎滑過一絲笑意……或許,那只是她的錯覺。
“你不是也沒喝牛奶?”
“你在裡面加了什麼?”素問直接問道。
“安眠藥……”沉默了一會後,他如實回答,語調深沉而冷漠,“我只是想你別插手這件事。”
“你覺得有這個可能嗎?”素問一邊仰頭望著反問他,一邊把手緩緩探向後腰處,緊貼著她的肌膚藏著的,是槍。
郝海雲雀突然俯身,似乎察覺到她的動作,他的身體幾乎壓住她,直至了她任何可能的動作。
郝海雲也望著她,目光明亮銳利,好像一眼就能將她看穿。
“同樣的招數,一回,兩回,還想用第三回?”
“……”素問莫名的顫慄了一下,用他的槍指著他,這的確是第三回了。
這時,倉庫裡突然傳來一聲沉悶的槍響,隱約能聽到有人在大聲咒罵。
“放開我!”素問頓時焦躁起來,咬牙切齒。
槍聲……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緊張起來,死命的掙扎著。
“你現在過去又能怎麼樣?”郝海雲錮著她,冷靜的反問。
素問忍無可忍,趁他說話分神時,微扭腰左腿猛地彈起。她練過身段,身體柔軟得驚人,這一踢利落漂亮,腳尖直逼他下顎,角度刁鑽高度嚇人,可郝海雲像是早料到這一招,順勢勾住她的腳腕用力一扯,直接將踉蹌的聶素問又抓回懷裡。
素問被他抓著一隻腳制住,丟臉到家。
倉庫裡來回跑動的腳步聲越來越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