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更莫名了。
進了房,她就轉進浴室放水,小艾把帶來的東西一一給她攤在床上:“衣服,鞋子,包包,還有你的藥。司機的電話你有吧,明天我讓保姆車在樓下等著還是怎麼著?”
“別了,我怕引來記者。”素問旋開客房裡的礦泉水,就著涼水就把兩片安眠藥給吞了。
小艾看她這臉色雪白的,像是真出了什麼事,到底放心不下:“你不是找陸少談嗎,談的怎樣?我剛還在下面看到他的車……”
“他還在?”素問不信,走到窗前拿手一撥,這條街都是不夜城,五彩繽紛的霓虹,照在純白色的瑪莎拉蒂車身上,顯得格外顯眼。
小艾看她的臉,猜測八成是談崩了,心裡也有點忿然:“看老闆文質彬彬的樣子,怎麼也幹打女人這種沒品的事。要我說,男人真沒一個好東西,咱吃了這會教訓,以後可別相信那些甜言蜜語了。”說完,又愁起來,“唉,弄成這樣,明天可怎麼上節目。”
素問倒沒留心她說什麼,只盯著樓下那車。他沒走,是猜出自己還在這嗎?可她現在這樣子,能讓他看見?就像他瞞著他跟蕭媛的婚約一樣,聶素問也有些事難以啟齒。最最親密的兩個人就可以毫無芥蒂的分享心底最深處的秘密了嗎?不,有些事,即使帶入棺材,素問也不想他知道。
小艾見她悶聲不說話,也發起愁來:“就算你不被導演批評,我回去也得被葉姐罵死!唉,都怪我出的什麼餿主意,讓你上這兒來問他。”
“不關你的事,小艾。”素問這才注意到她,拍了拍她安慰,“對了,你電話裡說有事要找我當面談?”
小艾這才記起,趕緊正色,從包裡掏出疊信封。
“你看看這個。”
信封早被人撕開過口了,素問倒出來,是一疊照片。厚厚的一沓,每張都有她,越看越讓人無法鎮定。
“從哪兒來的?”素問一掌按在床上被散亂的一張張的照片上。
“這是明天星週刊要登的。幸好那兒主編跟葉姐有點交情,先跟葉姐打了招呼。公司花了好一筆錢才給買下來。”
素問想了想,又一張張把照片收攏,認真的好像那是珍貴的留影。
“還留著幹嘛?”小艾不解。
素問默默的盯著最上面那張,是她跟周曉川在後臺吃東西的。廣角鏡頭,超清焦距,細微到毫末都看得清。她不得不說拍這些照片的人太專業了,從薛紹峰到周曉川,甚至導演衛燎,凡是跟她有過交談的圈內男人,都被人刻意的拍下了曖昧的角度。
這隻能得出一個結論,她被人盯上了。
任何一個人得知自己被跟蹤,所有的生活都曝露在人眼下都不會高興。聶素問也不例外。
“你打算怎麼做?”看素問成竹在胸的收起這些照片,小艾忍不住問。
“這些照片是要給誰看的,我就拿給誰。”素問冷然笑著,“想讓我不好過,那你也別想好過。”
吃了藥,睏意襲來,素問去洗了個澡,換上睡衣,就沉沉睡去。
次日醒來,日光大好,明晃晃的透過白窗紗照在床上。鬧鈴是小艾走時替她設好的,生怕她遲到。
素問起床後洗漱了以下,對著鏡子仔細觀察,她這張賴以吃飯的臉,總算沒昨晚那樣猙獰了。得益於小艾的冰袋,紅腫是褪下去了,不過面板底下呈現出紫色的暗沉瘀青,不上點妝真有點像半面羅剎。
她一邊拿粉盒小心翼翼的遮,一邊在心裡暗罵。不過遇上郝海雲,才廢她半張臉,也算她撿回條命了。不過她又拿槍子兒威脅他一次,估計要有第三次,神仙老子都保不了她了。
打底霜,遮瑕膏,又撲上厚厚一層粉,右邊臉除了有些腫,其他地方倒不怎麼看得出了。現在化妝技術就是牛,一母夜叉都能整成天仙娘娘。
她(www。kanshuba。org)看書吧好了就拿起客房電話,打到服務總檯:“陸先生昨晚在這裡留宿嗎?”怕對方不明白,又補了句,“閏華地產的陸少。”
對方查了一下入住記錄,問她:“是的,不過我們不方便透露入住者的資訊,您有什麼話需要我們轉告嗎?”
“就這樣吧,你告訴他,聶素問在307號房等他。”
“好的,我們儘快會代您轉告。”
這就是專業素質,這麼引人遐思的話,人家也能面不改色聲音甜美的替你傳達,她更不擔心這番話會被透露給媒體,因為這樣,這位接線員前腳都邁不出amour。amour能在名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