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陸錚家門口,就看見大門半掩著,裡面傳來激烈的爭吵聲。她頓了下,本能的停下腳步。
細而顫抖的聲音是蕭媛的,彷彿正在極力壓抑著什麼情緒,她說:“你玩玩什麼的,我都不介意。我知道你是跟外公賭氣,但這麼久了你火氣也該消了,外公都不計前嫌叫我來請你了,你還在堅持什麼?”
“他的事,與我無關。他想我回去,也不過是繼續受他擺佈,做陸家的傀儡。”
“你怎麼能這麼說?你也是陸家的一份子啊?”
“如果可以,我寧願不姓陸!”
“三哥……那你我的婚約呢?你為了反抗外公也會反悔我們的婚約嗎?”
門外,素問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她靠在牆壁上,手腳發涼。
婚約……婚約……他們的婚約……
那自己算什麼呢?
屋裡發出一點動靜,她走遠了一些,藏身在樓梯間的轉角處。
差不多是時候出發去機場了,陸錚提著蕭媛的行李先走出來,蕭媛跟在後面,眼眶微紅,好像哭過的樣子。
他按了向下,然後站在電梯門口,拿手背幫她擦乾淚痕。這個溫柔的動作,以前他對她做過無數次,可現在看來,他與蕭媛站在一起,才是郎才女貌,相配的一對。
她就這麼藏在暗處,一瞬不瞬的盯著兩人的身影,一側,握著的拳頭不住的攥緊,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而不自知。
痛,已然麻木,再多的痛又怎及她看到這一幕時內心的痛?
她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顫抖著,看著兩人相攜進入電梯,等到“叮”的一聲電梯門闔上,她才終於支撐不住滑在了地上。
這一場醉,終究會醒來。
夢醒時分,原來如此的痛。
陸錚把蕭媛送上飛機,回來打素問的手機,竟然是關機。他親自到學校接她,她的同學卻說聶素問七八節課根本沒來上。
心裡頓時一亂,說不上來的煩躁。他開著車,在c市的街道上晃悠,到處找她有可能出現的地方。最後在雪原路找到她。
那時天色已暗,她穿著緊身t恤和小熱褲,蛇一般的小細腰彎著,正附在一個男人耳邊說話。
說了一會,兩人都笑起來,那人拉開車門,素問竟打算坐上去!
他忍不住一拳重重砸在車盤上,喇叭發出“吡——”一聲銳響。起點處的人群都紛紛循聲看來,有人在說:“陸錚來啦!”
素問也跟著看過去,冷冷的眼神裡掠過一絲沉痛,腳下卻沒動,仍然倚著身後江家車手的跑車。
陸錚彭的一聲巨響甩上了車門,氣勢洶洶的朝這邊走來。
負責這場比賽的裁判一看形勢不對,趕忙小跑著迎上去,恬著笑說:“陸錚你看你要來也不提前打聲招呼,不然我們肯定歡迎啊。可是現在注都下好了,你看……”
陸錚哼了聲,說:“你們玩你們的,我來只不過帶個人走。”
說著朝素問走去。
素問避過他的眼神,對身邊男人說:“走吧,上車。”她滑進副駕駛座,正要帶上車門,忽然一個男人的手臂伸進來,隔住了車門!
素問不理他,又加了把勁,可男人的手臂硬如鋼鐵,車門怎麼也關不上。
她終於發怒,抬頭瞪著他:“你想幹什麼?”
他嗤笑一聲:“你問我?你這是在做什麼?”
她假裝不知他問什麼,一本正經說:“我當然是來賺錢啊,來這的女人哪個不是來賺錢的?”
他怒極,反手一拳砸在車門上,合金的表面竟然被砸了個凹!
素問被這一生巨響嚇了一跳,整個人已經被他抓著,扯出了車廂。
她掙扎,大叫:“你放手!你弄疼我了!”
他沒有動,五指還死死的扣在她肩上,他動了動唇,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她:“你怎麼敢,怎麼敢再坐別人的車?啊?”
面對他的質問,她毫無心虛,反而理直氣壯的頂回去:“我為什麼不能坐別人的車?”難道就只許你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嗎?她尤不解恨,咬了咬牙說:“只要他給我錢,別說上他的車,就是上他的床也行!你不也是這樣對我的嗎?”
她滿意的看到他一雙黑眸漸漸染上了猩紅的顏色,握著她肩頭的指骨泛出岑岑的青白色。心裡頓時有一種暢快,我不好受,你也別想快活,要痛,大家就一起痛!
很響亮的一個巴掌聲,連鬧哄哄的賽車場都瞬間靜了下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