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心中是高興還是難過。那塊小石頭當真比南國還了不得?就算它價值連城,又怎會比得過一國中的所有。
“不止這個原因,”螭曈看著鳳梧和天慈,“你們兄妹,和我的兩位朋友很像。”
天機和紅線在今生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不由的讓人感嘆命運的安排。
“你的朋友?”鳳梧甚是受寵若驚,幾乎要喘不上氣來,難以想象,螭曈的朋友,到底是何方神聖。
天慈諂笑著,指著自己的鼻子問到,“那我是誰的轉世啊?”
螭曈但笑不語,他不說,只要天慈仔細想想,大概也會得出結果,“佛曰,不可說。”
天亮就起程,相別總是不捨,卻也是無可奈何,鳳梧也想過那種一蓑煙雨任平生的瀟灑自在的生活,可是眼前的,他有太多的放不下,也再找不到留下棲鳳的理由。時間都應該是爭分奪秒的,每一刻都應該拼命的度過,這種感覺,也只有天下體會的更深刻。揚帆月峽谷的計劃已經在楚辭的幫助下執行了,可如今,再短的時間,她都覺得漫長。
楚辭照天下的吩咐,購置了一大批的木炭,硫磺和硝石。前幾乎是隨處可見,後兩者無非是開採出來的礦石,楚辭實在搞不懂主子要這些破爛到底作何用。用處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天下要將橫亙在天下第一船的去路上的月峽谷,炸掉。既然沒有通道,那她就鑿出一條通道來。就算自身難保,她也要全船的人都活著離開。然而事情沒那麼簡單,楚辭帶去西國涼渡集市的水手,被柳如繪率領計程車兵不由分說的給抓了起來。所以,此刻,在天下的眼前,便是自己的人被侍衛押解而來的景象。
“太子殿下,這是什麼意思?”天下希望吹往甲板上的風再冷冽一點,這樣才能讓她保持一顆更清醒的頭腦,不至於讓自己被倦意打敗,被眼前人的笑容迷惑。疑惑的表情一直沒有卸下,讓人看了當真以為天下不明白柳如繪的做法吶。她何嘗不明白?
“我倒是想問問,東方家的小主子,讓人購置那麼多碎礦做什麼?”柳如繪無害的笑容下,是深不可測的思量。若能不費一兵一卒的退海家的兵,他自然是高興的不得了,但是,他更好奇她會做什麼,怎麼做。
天下揚了揚眉,從楚辭慚愧的神情中也看出了些端倪。他千萬小心,還是被西國的人逮了個正著。也罷,也罷,沒指望能瞞過柳如繪的眼線,但是能瞞過去,那是最好的結果。
“墊船,快要退潮了,我們船上的錨壞了,想著討點便宜貨,將船壓在淺灘上。”天下臉不紅氣不喘,早就想好了說辭。
“墊船?”柳如繪自是懷疑的,線人來報,說是花船上的記賬先生在涼渡採購,他便帶人查探,卻發現楚辭要的不是平常所需,而是成車裝的碎礦。他不明所以,當下就決定將楚辭一干先拿下,再將滿載的車輛拉往渡口,和天下對質,“東西和人,我都帶來了,我倒是想看看東方小主是怎樣個墊船法。”
天下冷笑一聲,不再理他,“楚辭,將採來的碎石運到船艙,和打四國蒐集來的物件擱在一起。”天下吩咐了後,便想著去船裡看看琳琅和千默的狀況,不料才將視線放遠,便瞅見了不尋常的景象。
只見海浪滔滔,明明是退潮之日,卻實有漲潮之勢。遠處洶湧澎湃來的層浪,似乎帶了什麼來,卻是茫茫一片,著實看不清狼卷的何物。是溼氣,很重的溼氣!雖然他們已經置身海上,可是撲面的溼氣又加重了不少。天下便知,海家要有動作了,第一招便是迷霧術。
“銀翹,掌燈,要起霧了。”
柳如繪抬頭,看到的卻是天朗氣清,哪裡有起霧的徵兆。但是又見天下嚴肅的面孔,又不是作假,難道真的如她所說,要起霧了?
天下正要彎身進艙,忽傳來一陣轟天巨響!就連柳如繪也聽得出這不是普通的雷聲,何況晴空上哪有雷鳴的影子?隨即,海水便暈來一陣不同尋常的盪漾,帶著船隻浮動橫移幾寸,突然而來的晃動,幾乎讓船上的人站不住腳。天下扶著門框,望向西北方向。她很清楚那裡有什麼,就在昨晚,她還和楚辭討論著西北方向的月峽谷。沒錯,那個聲音是從月峽谷的方向傳來的。可是那個方向已經被茫茫白霧覆蓋,可見度微乎其微,所以聞聲震驚的人們,誰也不知道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而天下直覺,有什麼東西要過來了。
“是什麼東西?”柳如繪靠近天下,似乎在尋求庇佑,霧茫茫中,隱約可見黑重重的龐然大物,似巨獸,兇猛無比的而來。
不知誰叫了聲,“是海家的人,是海家的人來襲啦!”
天下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