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嗓門仰天大喊。
“啊——”鄭昊也跟上衝了上去。
他聽的出來,江木暮的聲音中沒有悲傷,只是純粹的想吶喊罷了。
江木暮也聽得出來,鄭昊的聲音是雄渾的,那是一種年輕的衝動。
江風涼意習人,沒有吹涼兩個年輕人的熱血,倒把吹醒了兩個年輕人的心。
“什麼都沒了,又得重頭來過。”兩人靠著防護欄站了很久,江木暮終於開始說話了。
“我以為你是感情受挫,原來還是生意失敗。”鄭昊在一邊打擊著他。
江木暮嗤之以鼻,“哼,我可是千古風流的第一情聖。從來就只有別人感情受挫,我有感情受挫的時候嗎?”停頓了一口氣,“失敗乃成功之母,我也勉強不來,只能說明北京那盤生意根本就不適合我。我是看準了未來的市場,主動退出這盤賠錢的生意,才免去了更大的損失,怎麼說也是這次生意的成功者。”
鄭昊對他這種自我安慰的精神療傷大‘法可是很有經驗。以他嘴巴的能力,白的都能說成黑,哪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而且投資生意失敗也不是第一次了。從畢業之後,兩人就致力創立,來來去去,搞過幾十次不同的生意,除了賠了兩輛代步車,好像也沒有什麼損失的,倒是得了不少經驗。
這次的失敗,也只是下一次失敗的兄弟姐妹。
習慣了,也沒有什麼好哀傷的。
“這次去北京,讓我看到了下一個目標,”江木暮雙手擺出一個照相的姿勢,得意得說,“我要往旅遊業發展。”
鄭昊無奈的翻白眼,實在不想打擊他,可是江木暮的想法總是那麼的不切合實際。經過這次投資的失敗,他能預測,他們加起來的存款還夠生活半年就算不錯了。
過去,他們曾經窮得一天只能吃一頓飯,還要經常跟著兄弟去白吃。
生活,是很殘酷的,你不能駕馭它,就只能被它駕馭!
鄭昊冷眼看著他,“你還有錢?”
“唉——”江木暮仰天長嘆,一副悲天憫人,“在北京的時候還有一萬多個大洋,現在估計還有五六千吧。”
鄭昊一聽就氣憤不過,狠狠地在江木暮胸口捶下千斤一拳,疼得江木暮哭爹喊孃的,“去你的臭小子,把錢都塞到長城砌磚當愛國者去了?五六千還不夠生活兩個月,你還說什麼三個月食宿全包?”
江木暮抹著胸口,格手預防鄭昊的下一次進攻,恢復了嘻哈的表情,“我堅信,蒼天有眼,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會好的。”
第八章 江邊夜景
“天都瞎了,船也破得早就沉江去了,還好你個大頭!”
鄭昊恨不得捉住江木暮扔到地上往死裡蹂躪,再拋到江水裡餵魚去,也不能宣洩他心中的怨氣。這個江木暮也相當機靈,左閃右躲,身手敏捷,幾次差點給鄭昊抓住一頓暴打,都死裡逃生。
兩人玩了一陣警匪遊戲,累得氣喘吁吁。夏天正好悶熱,立馬就出了一身汗。鄭昊衣衫溼透,心裡的氣也消了許多,乾脆倒在地上,靠著防護欄席地而坐。
地面經過一天的暴曬,餘溫仍存。鄭昊此時是身心疲憊,也不計較股下火熱的感覺,一言不發的坐著。
江木暮知道鄭昊氣消了,也就不再具殺傷力,跟著並排坐在地上。
沉默的時刻,兩人靜靜地望著滿天的繁星。這裡沒有高樓大廈的阻擋,視野開闊,正好享受大自然賜予的無窮寶藏滿天星辰。
直到江風把溼透的衣衫吹乾,兩人都感到了一股寒意。
江木暮終於收起了他經年不散的嬉皮笑臉,一副莊重的樣子,撞撞鄭昊的肩膀。
“嗯?”
“阿昊,最多兩年,我絕不會讓你的錢白花。我江木暮許諾你的全城最好的咖啡屋一定會有的!”
“嗯。”鄭昊發出一個若無聲息的鼻音。
江木暮猛然起身,雙掌支撐著防護欄,重重一拍,表情顯得無比沉重,“我是說真的,真的!”
“我知道。”鄭昊是真的累了,不想動了。
江木暮神經質的攀上防護欄,雙手圈在嘴邊,對著滿眼江水,呼動整個丹田氣息,大聲叫喊,“我江木暮一定會給你鄭昊一家全城最好的咖啡屋!一定是最好的!”
夏天在江邊散步的人本來就多,這時聽到江木暮大喊,不少路人好奇地看過來。剛開始還以為是有人要跳江,指手畫腳的在討論要不要把他拉下來。
聽了江木暮的話,鄭昊消沉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