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若是珠算成績稍好些,明年門派大比中就有爭奪首席弟子之位的資格,能把蕭師兄打得落花流水是最好不過了,就算不能,挫挫他的銳氣也行。
說起來,他這首席弟子之位也待得厭煩了,若是有後起新秀,許眠一點也不介意退位讓賢,不過恐怕掌門師伯不會同意,他是堅持門派大比這一慣例,但無非是走個過場以示公平罷了,到底無聊得緊。
“小師弟,別管這些有的沒的了,我們回去。”許眠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之腦後,卻見君匪一動也不動,畏畏縮縮地從身後拿出一把竹掃帚,他頓時傻眼了。
“不會。。。。。。那老頭兒又罰你了吧?”
“許眠,什麼叫我又罰他了。”老者拿著一張答卷從講堂出來,瞪著許眠怒道。
“哎呦,夫子您閱卷的速度都快趕上我那輪椅了。”許眠眼疾手快奪了過來,卻是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一旁葉湑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君匪的卷面,緊握許久的手心悄然舒展。
“君。。。君匪,你莫不是被奪舍了?”許眠激動得口無遮攔。
自他和小師弟關係日益親密後,兩人幾乎無話不談,偶爾君匪也會說些莫名其妙的話,那些話,有的他明白,有的他領悟一番後運用到機關術裡如有神助,有的他還未參透,卻隱隱期待那樣一個世界,譬如奪舍,靈根之論,甚至劍修。。。。。。
從前的許眠只問五行八卦,機關要術,潛移默化之下,他對劍術有了新的期許,創立玄機門的劍宗大師一躍諸葛,魯班之流,成為他的新信仰。
“傻小子,還不把答卷交給你那考到最後一刻的小師弟。”老者笑意融融地望向愣住的少年,拍著他的頭說道。
“喏,給你。”
“我。。。得了甲等?!”從許眠手中接過答卷的君匪不可置信地走到葉湑跟前,神情比得了糖的孩子還要滿足。
“你很好。”葉湑從頭到尾都是淡淡然,彷彿一月以來挑燈陪伴的人不是他。
“啊呀,真是皆大歡喜啊。”許眠扯過君匪手裡的掃帚,底氣十足地問老者:“夫子,君匪考得不錯吧?”
“是不錯。”
“那不用掃雪了吧?”
“做夢吧。”
許眠簡直目瞪口呆,他一把摔了掃帚,把雪地裡亂竄的貓兒提了起來,吩咐道:“雪糰子,回玄峰把你天天咬的那玩意給小爺開過來。”
小奶貓一眨眼就不見了,未過多時,遠處雪地裡竟真的出現君匪想象中的場景,許眠那堪比自動化的輪椅車上放著他口中的玩意兒,關鍵是那玩意兒上面,窩著那毛絨絨的雪糰子。
“不是說,建國以後不準成精嗎?”君匪驚歎,轉念想到確實沒有建國哦,她伸出手就想去摸那極富靈性的小動物,貓兒卻被人搶先抱到了懷裡。
“葉師兄,你就讓小師弟摸摸嘛,平日也沒見你這麼寶貝雪糰子呀。”許眠見君匪可憐兮兮的星星眼,實在忍不住仗義相助。
葉湑不言不語,一人一貓走遠了些,他總不能說,你的小師弟是個女子,一摸雪團它就炸毛吧。
“許師兄,這如何能掃雪?”君匪只當葉湑傲嬌病又犯了,她指向類似現代智慧吸塵器的“許式發明”,轉移話題問道。
“就是這樣掃啊!”許眠輕碰觸發開關,那玩意兒似安了馬達般在雪地裡飛速旋轉,把積雪往四周推開,待前進不動時,又兀自轉回換一個方向繼續,總而言之,開疆闢土得不亦樂乎,那把竹掃帚在這樣實力的碾壓下,完全如同虛設。
“許師兄,你的機關術能造福萬千被罰弟子啊!”君匪一臉崇拜,古人的智慧真是不容小覷。
“呵,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許眠調笑道,順手把揉了半天的超大雪球往君匪頭上扣去。
“哎呦,摔死我了。”許眠從雪地裡把臉拔·出來,還未控訴害他栽倒的罪魁禍首,頭頂就被撿漏的君匪扣了個大滿貫,全身上下徹底是個雪人了。
“小師弟你好樣的,還有師兄!你為什麼要用雪球暗算我,說好的單挑呢?”少年抖著身上的簌簌落雪,一張俊臉委屈得不像話。
“隨手一扔,誰知道那麼巧?”葉湑撣去指尖的碎雪,淺笑著望向砸上癮的女子。
“對,就是要群毆你。”君匪拍了拍手,樂此不疲。
恰在這時,影四影五和影六也趕了過來,許眠一見是玄峰的直系師弟,就朝著雙生子大喊:“親師弟們,來不及了,快砸君匪。”
“哥,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