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爹會攔你嗎?”寧若水話落,一隻手溫柔繾綣地摁住君匪的額頭,一隻手執起玉印,輕輕在她額間壓了下去。
“三千。。。去吧,無妨。”寧若水收回玉印,他唇角輕揚,那意思分明是:蓋上戳了,長者允許。
類似於。。。現代家長簽字。
君匪這回是徹底懵懂了,她後知後覺地摸了摸額頭上的章,這一刻,她只想。。。掀了寧若水的面具,撕爛他那張臉,而事實卻是——
她漾起乖巧的笑意,抬頭道:“謝謝爹,三千告辭。”
寧若水笑著擺擺手,去吧去吧,心裡想的卻是:你儘管去從軍,從的上算我輸。
待君匪轉身離去,寧若水傳來了親信,取出懷中早已備好的信件,吩咐他送往城外軍隊暫時駐紮處,而那封信件上。。。隱忍藏鋒的字寫著——徐澈親鑑。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當初君匪整過君沅的,終究風水輪流轉,所以人吶,活久見。
那廂,君匪輕嘆一聲,她擦去額頭的紅印,策馬疾馳到城外練兵營,她那日初來時便是在這,倒也還算熟悉,一路也倚仗著寧若水的令牌順利到了將軍營帳。
她斂斂氣息,沉聲道:
“將軍,報!”
無人應聲,君匪等了片刻,卻見一白淨小廝從裡掀開了簾帳,柔聲道:“公子,請進。”
君匪點點頭,目光從他的面板,耳朵掃過。。。她眨了眨眼,也不說破,隨之入內。
未變的布戰沙盤後,黑衣常服的男子抬眸,見是君匪,徐澈似若無其事般將手中的信件扔入桌案上的香爐,輕笑道:“寧小郡主。。。你這般,又是所為何事呢?”
“咳。。。咳,”君匪清了清嗓子,她走上前,掏出懷中銀票,啪地一聲扣在桌案上,“本郡主的意思,你明白了嗎?”
徐澈皺眉,他下意識望向那白淨小廝,見他眸底落寞,不由心煩意亂,“寧小郡主,右轉,往前,回攝政王府,好嗎?”
“不好。”君匪搖搖頭,可憐兮兮道。
徐澈的態度軟了下來,“郡主,你一個女孩子,總來軍營不好。”
君匪沒有說話,伸出手悄悄指了指那白淨小廝。。。面板細膩,有耳洞,顯然是女子。
徐澈凝眸,他闊步一邁,擋在那小廝身前,對君匪道:“郡主,妹妹她並非像你一般鬧著玩,她來。。。是助我出謀劃策。”
“哦,出謀劃策呀?”君匪認真地點點頭,徐淺一介古代女子,大門不邁,二門不出,是完全不同於寧三千的大家閨秀,她出謀劃策?那我還能傾國傾城呢!
“徐將軍,“君匪輕嘲道:“你可不能偏私呀,徐姑娘是你妹妹不假,可她也是女子不假。”話落,她雙手環抱胸前,撇嘴望向徐澈身後的白麵小廝徐淺。
“依本郡主看,她出謀劃策倒是不會,勉強傾國傾城還是可以的。”
“寧三千!”徐澈不悅,輕描淡寫還擊道:“那你呢?你不能傾國傾城,那你就去保家衛國呀。”
他毒舌至此,君匪卻是笑著,笑容明媚而張揚,“徐將軍,如你所言,本郡主正有此意。”
徐澈的心微怔,眸光似被這笑容晃得一滯,他回神,卻見君匪走向桌案,取出香爐裡燒過後殘餘的信件,薄怒道:“真當本郡主是好擺佈的嗎?”
徐澈啞然,那信件正是寧若水遣人送來的,信中只有寥寥一句。。。。。。若三千額上無紅印,麻煩徐將軍,讓小女回攝政王府。
他思怵片刻,沒有說出口。
“徐澈,父王如何你無須管,本郡主要從軍,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君匪拍了拍手上的灰,態度依舊蠻橫,徐澈卻隱隱覺得哪裡不一樣了,她那雙眼睛清亮,作男兒裝扮,真真有幾分瀟灑肆意,遠不同於身後的妹妹徐淺,換上文人長衫也仍柔柔弱弱。
“郡主,”徐澈望著君匪,認真道:“此事。。。我無異議,若攝政王肯點頭許可的話。”
“許可什麼?”
徐澈話音剛落,簾帳外就傳來剔透如冰雪的聲音,一隻白皙漂亮的手掀開簾帳,清淺道:“本王當是什麼事,不過是從軍,從便是了。”
寧若水免了徐澈的禮,徑直朝君匪走去,詫異道:“三千,為何把紅印擦了?”那可是我對你的許可啊,寧若水輕笑一聲,他早算準了會被擦去,信裡才會那般提及。
君匪聽言悔不當初,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是徹底中了寧若水的邪,然而,君匪並不知道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