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雲白了他一眼,“我對她沒想法。”說實話,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態,也許是怕吧,怕戳穿了那窗戶紙,兩人相處便不再那麼自然。怕她再不像現而今沒心沒肺地鬧。他喜歡看她笑,想起那日清晨她眼角的淚,即使是一閃即逝,痛楚卻如此清晰。
“你小子發燒了吧,緊張成這樣還說沒想法。”董復撫掌大笑。
水水強撐起身子,向著燈火通明的大廳走來。走近卻聽見他說,他對她沒想法。猝不及防的心口一疼,再也忍不住了。“唔——”一陣嘔吐聲傳來。眾人回首,但見她扶著石柱,彎腰不停地嘔著。空氣中瀰漫著嘔吐物的酸澀味道。莫雲一掠而過,扶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子。她很難受卻不願靠他扶持,伸手推拒卻是綿綿無力,雙手握成拳幾近痙攣。
莫雲抬手點了她的睡穴。她沉沉暈厥,他疼惜地擦去了她嘴角的汙漬。驀然發覺她眼角的淚珠,心裡一疼。他抱起她,對著那大娘道:“大娘,你先替她換了這身衣服。”
換好了衣服,擦乾淨她身上的血漬,大娘開啟了門。莫雲勉強一笑,謝過大娘。
那大娘憨厚地笑,“公子,夫人定是恐血癥,這病症難醫,不過我聽說天一谷的神醫什麼病都能治。你不妨帶她去看看,若是不醫,以後夫人可不能常常見血。雖然夫人身子骨不錯,這麼折騰難免損了底氣。夫人若是有了孩子,更是不能見血,一折騰容易小產呢。”
大娘純粹是好意。可莫雲聽得臉一陣紅一陣白,謝過大娘,溜進了屋裡。
靜幽幽的室內,迷迭香冉冉繚繞。月光灑落,照著窗前的他,迷濛不似真人。水水眨著眼,撐起身子,迷迷糊糊地喊著,“莫雲?”
他愕然轉身,走近,看著她迷茫的雙眼,笑道:“女人,好些沒?”
即使是洗乾淨了,身上鼻端總是有血的味道揮之不去。他的笑依稀隨意,沒有她想要的神情。他是真的對她沒意思吧,也好,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份情註定從開始到結果都是友情。這麼想著水水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狠狠咬了一口。他耳後脖頸處香甜的味道覆蓋了那血腥味。良久後她才緩緩鬆了口,推開了他,“我好多了,你回去睡覺吧。”
莫雲伸手扶著她咬得地方,無奈一笑。“小荷說,你喜歡我身上的味道,我看你是喜歡我的肉多一些。”
水水的臉一下紅透了,狡辯道:“怎樣?委屈啊,讓你咬回去好了。”
莫雲卻只是默默望著她,“當真。”
水水一瑟縮,卻是倔強道:“我不習慣欠人情。”莫雲只是一愣,俯下身子咬住了她的唇,輕輕啃吮。只是片刻,水水回過神,一把推開了他。她瞪著他,心底滋味複雜,眸光閃爍,似吃驚似責備似期待……
莫雲心裡糾結,話哽在喉間不知如何是好,臉紅心跳,心慌意亂,奪門而出,狼狽至極。
空寂的房間,水水躺好緩緩閉上了眼,腦中紛擾,夜不成寐。她知道她是喜歡他的,相遇之初便該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她卻為何痴傻地不躲開。愛上他,註定是要失望的。這個風月亂世,她不想像小女兒一樣只是期待著‘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她很自私也很自傲,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完美愛情。無論是在現代還是現而今的風月王朝,她都不想放開這愛的底線。因為她怕,怕失去了自我。
【聯姻】
【傾心】
一夜無眠,水水幾乎睜不開眼,只是困頓地靠窗而站。這園子裡本沒有女子,董復一清早就練劍,光著個膀子還紮了繃帶。水水睡眼朦朧中看見他耍劍的樣子不禁吃吃地笑。董復聞見聲響,心下憋屈,昨夜若不是為了拖她回來,他的手臂也不至於傷勢加重。她還全沒有半點悔過之意。
看見他惡毒的視線,水水立馬解釋道:“我在賞花,你家園子裡的花真是不錯。”卻再度看到他的繃帶,實在忍不住又笑了。
董復一時怒火中燒,卻不好發作,便轉身恨恨離去。水水笑趴在橫杆上。這麼一鬧,精神也好了許多。想著去找點吃的,便摸索著找廚房去了。
墨雲騎馬再來的時候,董復正怒氣衝衝地劈著樹,片片木屑翻飛。墨雲輕笑道:“大清早的,這麼大火氣?”
董復白了他一眼,“你小子不是說要去做寧王的上門女婿嗎?怎麼這會兒灰溜溜地回來了,被掃地出門了?”
“寧王的女兒,空負江南第一美人盛名。實在不堪,娶回家門也只能做做擺設,董兄有興致怎不去?”
“我卻是與她無緣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