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的想要追逐一個人的腳步,但是她會給你的卻永遠就只是一個背影,可偏偏你又一直的不肯放下,他這樣的人看來是那麼樣的叫人不可理喻,可是哪怕心裡再痛再荒涼,終究也捨棄不得。
褚潯陽,你就是上天安排在我生命裡的劫嗎?
是了,你就是我前世今生都躲不過去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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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開始,是在入夜十分,風連晟現在這個一國儲君的位子坐的雖然不怎麼安穩,但是也沒人敢於怠慢,這天東宮的宴會上仍舊是高朋滿座,濟濟一堂。
太子妃因為身子不便,沒有出席,因為入宴的都是皇親貴胄,這天的宴會乾脆就沒有那女分席,風連晟選了東宮裡最大的一座宮殿來做宴會廳,整個大殿當中觥籌交錯,氣氛和樂非常。
因為眼下京城的局面不穩,很多人都留了兩條退路,這樣的宴會上根本就不會有什麼真心實意,全都是假意寒暄罷了。
褚潯陽和延陵君不斷應付著過來敬酒套近乎的人,酒過三巡,兩人也覺得這個過場走的差不多,互相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剛要去和風連晟提前告辭先走,就見外面管家匆匆進來稟報道:“殿下,陛下和良妃娘娘突然到訪,鑾駕已經到了大門口了,快接駕吧!”
風連晟面上笑容凝固了一瞬,卻也容不得遲疑,跟在場的客人匆忙打了招呼就大步出了正殿,還不等往大門口迎,外面帝王明黃的儀仗已經逶迤而來。
“皇帝不是身體不好,現在連宮宴都很少設了嗎?”褚潯陽傾近延陵君身邊,眼中滿是防備。
“看來是有人這就等不及了!”延陵君道,唇角勾起一抹冷諷的笑容來。
說話間,兩人也隨著眾人自座位上起身,剛要出去接駕,那後殿的方向卻跌跌撞撞的突然一個婢子橫衝直撞的跑進來,她似乎是慌亂不堪的樣子,也顧不上眼前是什麼局面,直接就擠到人群的最前面找到風連晟,驚慌失措道:“殿下,不好——不——”
“胡說八道什麼呢?”管家趕緊喝斥,還不及將她拖下去,外面皇帝的鑾駕就已經飛快到了眼前。
“沒看見皇上在這裡嗎?你在這裡嚷嚷什麼?什麼不好了?是存心觸黴頭的嗎?”令文昌手裡的拂塵揮了揮,做出驅趕的動作,刻意壓低了聲音,暗暗給風連晟的管家使眼色。
老皇帝開始迷戀修道之術以後,脾氣就開始變得暴躁易怒,再加上內廷被良妃掌握了大半,雖然風連晟的行事一向都無偏差,皇帝對他還算滿意,但是良妃母子投其所好,引薦了一個擅長煉丹的道士進宮,再加上風乾已經有兩個兒子傍身了,所以水漲船高,風連晟凡事都很小心翼翼。
管家趕緊上前,要將那丫頭拖下去,那丫頭一急,乾脆大著膽子一把抓住風連晟的袍角,淚流滿面道:“殿下,您快去後面看看吧,太子妃——太子妃——娘娘她突然暈倒了!”
太子妃懷胎已經足月,眼見著是就要生產了,最近盯著她肚子的人不在少數,風連晟一直都不敢掉以輕心。
聽了這話,風連晟的面色就的突然一沉。
院子老皇帝已經被良妃攙扶著走了過來。
現在的他,身體極為消瘦,顴骨突出,眼窩深陷,眼底泛著烏青,一眼看去,和當年那個英明神武的帝王完全的判若兩人,渾身上下再沒了一丁點兒的王者貴氣,反而目光混沌,脊背佝僂,給人一種垂垂老矣,行將就木的感覺。
他的反應似乎很慢,只是被這聒噪聲吵著,煩躁的皺眉頭。
良妃卻是盛裝而來,一副豔光逼人的模樣,也擰了眉頭,不悅道:“怎麼太子妃不舒服嗎?”
風連晟心裡著急,看了皇帝一眼。
太子妃是個很有分寸的人,如果不是真的出事了,她身邊的人絕對不會公然鬧到前面來。
“父皇,梁氏那裡出了點兒事情,請您恕罪,兒臣先過去看一眼!”心裡略一權衡,風連晟就拱手對皇帝告罪。
皇帝這個時候似是清醒了一些,只目光依無神,不滿的看了他兩眼,倒是沒說什麼。
良妃察言觀色,就含笑道:“太子妃如今懷著身孕呢,自然還是皇嗣要緊,太子先去吧,本宮扶皇上進去坐!”
風連晟也沒管她,直接又看了皇帝一眼,然後就深吸一口氣,一撩袍角,急匆匆的往後院去了。
今天東宮設宴,太子妃卻在這個時候突然暈倒,這似乎不是什麼好兆頭。
“皇上您慢點!”良妃笑吟吟的扶著崇明帝的手往裡走。
二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