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最後,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第一次,他為自己沒有選擇從政而深感懊悔。不然必然可以與自己的父親守望相助,不至於在這方面感到舉足無措。
身後是李教授淺淺的哭泣聲。王旭上前將母親攬在懷裡,嘴裡不住地安慰:
“媽媽,你放心,爸爸一定沒事,我一定不會讓他有事!”
儘管音樂聲早已消匿,但是奢華溫馨的場景佈置還沒有撤去,這樣的氛圍下發生這樣的事情,每個人的心裡都堵的厲害。
飛兒心裡壓著濃濃的內疚。
畢竟是因為自己的孃家,才會給王旭的家人惹來這麼一場禍端。
她靜靜佇立在一旁,有些無措,有些羞愧。
“好了,你妻子有孕在身,你還是送她們回去休息吧,王市長的事情你儘管安心,不是還有我跟郝絲莉嘛!”
感激的目光投向他們夫妻倆,王旭如鯁在喉般吐出兩個字:
“拜託。”是誰在遙遠的彼端築夢,輕舞霓裳,在月光之下,思念未滿良人未歸的時刻,深情而又神傷。
原本熱鬧溫馨的王家小客廳,此時一片寂寥。
李教授手裡的綠茶,已經逐漸變涼,卻依然緊緊握在手心裡,不知道是綠茶在暖著她,還是她在暖著茶。
王旭始終握著飛兒的小手,給她以安心的微笑。
可是,飛兒卻依舊可以從他不是褶皺的眉宇間察覺出他不安的心。
一直以來,王旭在飛兒的心裡,穩如大山,挺拔,健碩,他是她世界裡的天神,足以支撐她的整片天空。
如今看見王旭這副微微失魂落魄的樣子,飛兒心頭一緊。
滿滿的複雜情緒堆積在心頭,想要說著安慰他們母子的話語,可終究是開不了口。畢竟,她是雲朵家的孫女。
牆上的時鐘劃過一點半。
月色闌珊清冷的小院裡,忽然亮起一道明亮的光束。
李教授的身子忽地一緊,緊張地繃緊了身體線條,盈盈的目光期盼地看向王旭。
王旭神色一凜,起身迅速走到視窗一瞧,一輛車,分外眼熟,是郝潤生的捷豹。
一顆心總算安了不少。
郝潤生是郝絲莉的父親,是J省的省長,王陌森的老戰友加頂頭上司。郝潤生並不知道王陌森的住址,能開車到這裡,說明車上還有王陌森本人才對。
果然,清冷的月光下,副駕駛的門開啟,王陌森從車裡出來,面上微微淺笑,似在跟車裡的人說著什麼。
他衝著車揮揮手,郝潤生隨即開車離去。
當他轉過身來,小樓的大門已經開啟。
妻子,兒子,兒媳,站在門口翹首而盼,巴巴地看著他,等著他回來。
王陌森的眼裡流淌過動容,喉結不安地動了動,緩緩走了回去。
這一場由雲朵鈺引發的鬧劇,終於在郝潤生護犢子般的官官相護下不了了之。王陌森向來在家裡獨當一面,從不讓人發現他的軟弱,如今,橫生的這一變故,使他終於看清了自己,也看清了自己的家人。
原來,他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這般堅強。原來,他的家人竟是如此地需要他。
眼裡隱隱有著淚光。
他忽然間明白了,王旭為何不肯聽他的話從政的原因,因為王旭從小目睹了他是如何因為公務而是李妙音倍受冷漠。他一心只想做好人民的公僕,卻很少給予自己的愛人太多的溫暖。
時光匆匆而逝。
雲朵鈺因涉嫌殺人未遂而受到了他應有的懲罰。老太爺的身體也處在奄奄一息的邊緣。王旭每日除了料理自己的旭日集團,還要分身出來,幫助自己的岳母處理一些雲尚國際的問題。
一晃,又是幾個月過去了。
飛兒已到了預產期。她在李教授的陪伴下,捧著一束粉紅的玫瑰花,前往醫院看望自己的父親雲朵磊。
潔白的床單,潔白的牆壁,潔白的住院服。飛兒將充滿生氣的粉色調插入花瓶,期盼著給這間屋子帶來暖意的同時,可以多給自己的父親帶來一絲好運跟生氣。
她安靜地坐在床頭,拉著雲朵磊的大手,柔聲唱著兒時,雲朵磊教過她的歌。
“女兒是爸爸的天使,
依偎在爸爸的懷抱,
盼著月亮,
盼著星星,
盼著爸爸帶我去買洋娃娃,
還有甜甜的笑。”
溫馨感人的畫面,觸動了在場的人,小護士眼眶,轉過身偷偷抹去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