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小曾也在準時的時間內出現在公寓的樓下。盡職的帶她上車,而後才回到駕駛座,通知司機和去今天的目的地。
車上的氣氛很沉默。小曾也早就習慣了這樣沉默的氣氛。許黛茉從來都是上車後一路假寐到目的地,除非必要,她不開口。小曾要承認,許黛茉是他合作過的名人裡,態度最好,脾氣最好的一個人。從不囂張跋扈的指揮他要做什麼。到一直都是溫和有禮,總會和你說謝謝,對不起,不好意思這樣的詞,也總讓他們感覺到一絲的舒心。
許黛茉在某種意義上已經不能叫做主持人,也可以稱為藝人的一員。她固定做著國家電視臺裡的節目,外面的邀約不斷,行程滿當,名副其實的忙人一枚。
“小曾。”許黛茉突然對著前面的小曾開了口。
“是,許小姐有什麼交代?”小曾立刻回過頭,詢問著許黛茉的意見。
許黛茉沉了會,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一會,她淡淡的說著:“幫我外面找個房子,近期我要搬出去。”
小曾訝異了下,難道外界的傳言是真的?許黛茉和墨希赫檢察官已經走入末路,所以她要從墨希赫的家裡搬出來?但小曾聰明的沒問什麼,只應允了聲。車內又恢復了往日的沉默,一路向目的地而行。
這是一次訪談,許黛茉上完妝面對鏡頭的時候就已經藏起了一切的情緒,談笑風生,問題犀利的對著到訪的嘉賓提問著。嘉賓是當下新生代的偶像明星,很給許黛茉的面子,收斂起了平日的狂妄和惡劣,很好的配合著許黛茉的進度。
若換一個主持人,也許半天都搞不定的事情,許黛茉總可以在既定的時間裡完成,而後繼續向下一個地方前進。
她也在用這樣忙碌的生活去麻痺自己的神經。偶爾,她也會看看手機裡的未接來電,是否有那個她熟悉的電話,或者是否有他留下的隻言片語。只是,在一次次的失望後,她已經學會了視若無睹。
“黛茉姐,今天你好漂亮……”新來的化妝助理邊替許黛茉卷著頭髮,邊讚歎的說著。
隨著許黛茉的工作量越來越多,相應配備的人員也逐漸增加。當初的幾人變成了現今的一個團隊。石以俊不再是許黛茉的製片,因為許黛茉已經成了和他平起平坐的人,他們現在也只是合作關係,僅此而已。
不知何時,以前叫小許,或者叫許同學,又或者叫黛茉的人,莫名的也在她的名後加了一個姐字,剛進電視臺的新人,也會恭敬的喊一聲“黛茉老師”,原來,她也成了前輩,原來,時間過的這麼快。
到夜深人靜的時候,許黛茉看著全新的住所,看著帝都到了深夜依舊璀璨的星光。她不記得到今天,她已經和墨希赫多久不曾聯絡過了。猶記得那一夜,墨希赫似乎說,最晚一個月,但是,現今是兩個月過去了?還是三個月了?他們不僅沒見過,甚至連一通電話也不曾打過。
而在許黛茉交代了小曾,她要搬出去後不到三天的時間,小曾就已經找了全新的公寓,讓許黛茉入住。比墨希赫的公寓更為的寬敞,奢華。
只是,墨希赫那熟悉的氣息不再,一切變的陌生而讓人不自在。她和墨希赫之間,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
似乎,一切也回不到最初的原點,一切都已經變了味道和感覺。
斂下了眼眸,許黛茉藏起了思緒,嘴角勾著自嘲的笑,她得了天下,卻失了心。再睜眼時,一切情緒已不再,拿過助理遞上的稿子,專注的看了起來。
而在帝都某飯店的套房內,墨希赫則靜靜的看著電視裡的許黛茉,黎辛安靜的站在一旁,沒有出聲。鏡頭裡的許黛茉,精緻的妝容,嘴角總勾著誘人的笑,進退合宜的對話,讓人想拒絕都顯得困難,只能乖乖的落入她的圈套,悉數傾訴。
“小茉莉很出色。”許久,墨希赫關了電視,淡淡的說著。
黎辛有些不解。為什麼在墨希赫和許黛茉如此濃情蜜意的時候卻這樣冷淡下來。一向自認為跟了墨希赫最久,對他有一定了解的黎辛此刻看來也顯得一頭霧水。他不明白墨希赫此舉意在為何。
看了墨希赫許久,又看著已經關上的電視螢幕,最後,他只能無奈的應和著:“是的,許小姐很出色。”
這倒是黎辛的真心話。這幾個月,許黛茉的表現和成長已經讓他折服。墨希赫只是推波助瀾幫她走的更遠,但黎辛可以發誓,墨希赫絕對沒有出手干預過任何人對許黛茉的選擇。對於墨希赫而言,他只是領進門的角色,之後的修行,全然靠的是許黛茉自身。
墨希赫看著黎辛卻突然輕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