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年節,火車站人山人海。
汽笛聲、談話聲、咳嗽聲……各種聲音交雜在一塊形成了一場嘈雜的話劇。
人人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也都是他人的配角。
但總有那麼些人妄想去掌控他人的人生。
“隊長,疑似目標人物紅姐已出現在一號進站口,身穿灰色棉襖,黑色褲子,頭上扎著藍色頭巾。懷中抱有一半歲左右的嬰兒,狀況不清;背上的兩歲女孩已經陷入熟睡。”
“沒有發現渤哥嗎?”
“目前沒有,虎子他們那邊暫時沒有訊息傳來。”
季澤柏把棉襖上露出的棉花往破洞裡又塞了塞,實際上握緊了袖子裡的槍。
方遲沒有催促季澤柏,而是緊緊盯住了人群中那個普通到扔到人群裡根本分辨不出來的女人。
他們現在都沒有紅姐的準確畫像,只知道大約是個三十五歲到四十歲的中年女人,身材中等。
這樣普通的一個女人卻是警局裡已經通緝了十幾年的人販。
從紅姐第一次犯案到現在,紅姐的軌跡橫跨整個華國,從華國中部到西南地區許多人口拐賣案中或多或少都有她的出現。
在這期間警局方面不是沒有行動,但紅姐這人行事狠辣果決,必要時會拿手中的人質作為籌碼斷尾求生。
這次也是因為他們抓捕了劉樹兩兄弟,這對兄弟身上正巧有一幅未寄出去的信件,收件人正是紅姐。
裡面的句子用了一種加密方法,為了破解這封信件,晉城警察局不惜啟動了一條暗線。
紅姐的藏身之地被破解,而這位同志也因此犧牲,至今都遺體都未找到。
暗線斷掉,晉城警察局立刻採取了抓捕行動。
抓捕過程中一直被季澤柏所在軍區密切關注的一位走私團伙的頭目渤哥居然也意外露出了馬腳,所以才有了這次聯合抓捕行動。
季澤柏收到最新訊息,紅姐要乘坐這一趟從晉城前往h省陽城的火車,期間站點無數。
若是真的讓懷疑目標上了車那他們再想抓捕紅姐和渤哥真的是大海撈針了。
“跟進去。不能在這裡抓捕,容易出現恐慌造成踩踏;去通知虎子他們,留一半人在外面等候聯絡,剩下的人一塊進去,到時候密切關注是否有疑似渤哥的人出現,讓醫生那邊做好準備。”
“好。”
季澤柏跟著人流朝著進站口走去,當和人群中一位帶著眼鏡的男人擦肩而過時,季澤柏嘴唇微動。
“裡面實施抓捕。”
“火車進站前五分鐘。”
雖然這個年代大家都習慣穿舊衣,補破衣,但看到破爛的這麼明顯時還是會有不少人不自覺的避開。
更別說還是身上一股酒味的醉鬼了。
“別推別擠啊!火車還有十五分鐘進站,不要著急。”
進站口負責維持秩序的人聲嘶力竭地喊著。
人群依舊奮力向前擠去,所以當中幾個悄悄改變了方向形成包圍之勢的人並不顯眼。
七分鐘後。
轟。
陰沉的天空中響起一聲雷聲,昭示著大雨即將降臨,也給本就擁擠的人群平添幾分焦慮的情緒。
人群中頓時響起屬於孩童的哭鬧聲,還有等車的人們對於雨雪天氣的抱怨。
而前方目標懷中和背上的兩個孩子卻是完全沒有反應,依舊睡得香甜。
這是被灌了安眠藥物嗎?
若是天氣改變,無疑會給抓捕行動增加難度,但季澤柏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
是哪裡呢?
衣著,身材還是……表情!
…………
“別這副表情啊!你這腦門上這麼大個包不揉開了怎麼行。”
林以桉聞著鼻尖刺鼻的紅花油的味道忍了又忍。
“……疼啊!”
林建茂也有點嫌棄自己兩手都是紅花油的味道。
早知道腦門上包這麼大,還不如在家的時候上完藥再過來。
奶奶肯定也看到了。
哎。
等到林建茂覺得揉的差不多了之後,林以桉的靈魂已經從嘴裡飄走了一半。
“阿慈,還不趕緊謝謝你二哥我,瞧瞧我這滿手都是那味。”
林以桉伸了伸頭碰上林建茂伸過來的手:“我一頭的味道要不要分二哥你一點。”
“自個兒留著吧。”林建茂轉身就去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