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子裡只剩點菜湯,凡是肉眼可見的菜都被人席捲一空。
林安國和林安民帶著幾個兒子開始收拾殘局。
林以桉舉高自個兒的酒杯,翻轉,聚精會神!
唉。沒有了,還想喝的。
“阿慈,別拿著酒杯了。來喝點水,臉都紅了。”
阿慈是誰?
我不想喝水,還想喝這個酒。
林以桉慢悠悠地放下了酒杯,撕下一小塊窩窩頭跟倉鼠似的一點點啃咬。
霍芳看著小姑娘不說話在那吃東西就知道這八成是喝醉了。
霍芳伸出手想要摸摸林以桉的臉蛋燙不燙,卻被人靈敏地躲開。
“你是誰?你想幹嘛?”
或許是因為喝醉了酒,話音含含糊糊的,豎起的冷漠與防備也打了個折扣。
林以桉這話一出,成功吸引了桌上眾人的注意。
“阿慈就喝了個杯底吧,這怎麼醉的都不認人了。”王娟也喝了點,但可能是因為酒水度數並不高,沒什麼感覺。
霍芳慢慢靠近林以桉:“阿慈,我是二媽。”
二媽?那是誰,不認識。
但這個姐姐好好看,能蹭嗎。
“漂亮姐姐抱抱。”
顏控屬性發作,林以桉跟個炮彈似的撞進了霍芳的懷抱。
炕上眾人都笑開了。
拿著溼抹布進來擦桌子的林建振和林建斌一進屋就看到家裡幾位長輩都在那笑,笑得都直不起腰來了。
“媽,你們笑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
霍芳一邊笑,一邊想從懷裡的醉鬼的手上把剩下的窩窩頭拿下來:“你們三姐喝醉了,連人的認不清了。”
林建斌聽了這話扔下手裡的抹布湊到林以桉跟前稀奇地看著:“三姐不就喝了一點嗎?還沒媽你喝的多呢。這就不認人了?”
“三姐,三姐,你還認得我是誰嗎?”
林以桉握著手裡的窩窩頭不撒手,耳邊突然傳來一個有點耳熟的男聲。
林以桉瞪大眼睛仔細看了看,換了個姿勢繼續舒舒坦坦地窩在漂亮姐姐的懷抱裡。
“嚇唬我的彆扭小孩。”
“我哪裡彆扭了!”
林建斌的嗓門不自覺地提高,林以桉瞥了他一眼:“嚇唬我的彆扭大嗓門小孩。”
怎麼還帶加詞的。
霍芳攔住了自家的彆扭兒子:“你三姐喝醉了,你再問她也不清楚。”
林建斌憤憤地撿起了抹布,大力的擦洗著桌子,彷彿要把桌子擦掉層皮一樣。
林安民幾人洗刷完碗筷後回到屋內,聽說林以桉喝醉了都感覺有點驚訝。
林建茂跟自個兒親弟弟一樣非得湊上去讓人認人,成功帶回來一個小貓咪哥哥的稱呼。
“都說了阿慈喝醉了,還逗她。”
霍芳繼續哄著林以桉把手裡的窩窩頭放下來,把王娟給她做的醒酒湯喝了。
“不要!明天要吃的,餓肚子,難受。”
林以桉身臨其境的回憶中經歷了林以桉灰暗的童年時光,苦澀的少年時期,還有那痛苦的五年。
餓,這件事已經深深刻入她的記憶中。
當意識被酒精麻痺時,林以桉已經忘記自己有著一個空間的物資,執著於可以抓到手的那一點點吃食。
“明天還會有新的吃的,二媽給阿慈帶油條吃,好不好?”
油條。
要配胡辣湯一塊吃才好!
“唔,好。”
“那把這窩窩頭放下好不好?”
林以桉轉了個身,身體力行地表示了不好。
漂亮姐姐,不動我存糧,你就是第一漂亮。
動我存糧,你就是第二漂亮了。
“我的。”
誰能抵抗一個臉蛋紅撲撲的,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的,五官又精緻的小姑娘呢。
不就是一個窩窩頭嘛!
阿慈要是吃的話再拿三個也不是問題,但這孩子擺明了是要抱著睡覺啊。
這要是睡一晚上,那窩窩頭的碎屑不得弄得一身都是。
霍芳表示自己不行了。
“建成,建茂過來哄哄你們妹妹。”
林建成作為大哥一馬當先:“阿慈,把窩窩頭給大哥好不好,等明天大哥給你好吃的。”
林以桉看著面前的男人,醉成漿糊的腦子裡勉強挖出點記憶關鍵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