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梁雖然不知道大隊長讓他查這些做什麼,但是大隊長肯定發現了什麼隱秘的線索!
“是!”
小梁匆匆出門時,碰到了小孫他們押解著一個穿著八成新的中山裝的男人回來。
“孫哥,這是誰啊?”
小孫抽出小梁口袋裡的手帕擦了擦手:“那個知青。孫哥先借你帕子使使,回頭讓你嫂子洗乾淨了給你。沾了握一手頭油……”
小梁看了眼那知青的頭頂,的確有塊地方分外不同。
“客氣啥,孫哥,我先走了。”
他得趕在糧站下班前做完大隊長交代他的事情。
…………
“來來,快把這雞蛋麵吃了,壓壓驚。”
“謝謝大媽。”
林以桉捧著碗小口地吃了起來,霍芳拿著毛巾給林以桉擦著背後溼漉漉的頭髮。
怎麼她家的小姑娘就這麼多災多難呦。
這回來後大災小難的就沒少過。
“二哥,你明天一定幫我把題本給他們三個送過去,再把他們舊的拿回來。”
林建茂輕輕地敲了下林以桉的額頭:“吃你的去,你二哥辦事哪次不妥當,再說了要是都指著你,我看建振他們三個也甭上了。”
霍芳瞪了眼兒子,說什麼渾話呢,學哪能說不上就不上的。
樊珠也疊好了手上的元寶,寫上林以桉的生卒年月和名字,塞給林安國:“明天去祖宗墳上燒掉,阿慈也跟著去。”
讓祖宗認認臉,賜些福廕給這孩子。
“我知道了,奶奶。”
林以桉吃完了碗中的雞蛋,小臉也暖過來了,紅撲撲的。
一旁盯了許久的林安國接過了閨女手裡的空碗拿去洗乾淨。
林以桉看著家裡人都擔心的樣子,頂著毛巾笑了笑,壓低聲音道:“我好多了。二媽給我的護身符很有用,我當時就是感覺腳上一燙,所以慢了一步,這才沒砸在我身上……”
霍芳心疼地直接把小姑娘抱進懷裡:“不想了,不想了,明天不上工了,跟二媽去供銷社玩去,好不好?”
林以桉在溫暖的懷抱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唔,要上工的,我都跟小玉她們說好了要好好比試一下誰做的好呢。”
…………
“再換件毛巾過來。”
樊珠看著燒了嘴唇都起皮了的孫女,忍不住紅了眼眶。
這坎哪裡是那麼好過的。
要不是娟子半夜裡一直惦記著,怕是這孩子能一個人熬到天亮。
林安國把溫熱的毛巾重新放進涼水中,擰乾,疊好,遞給樊珠。
樊珠看著屋子裡這一大幫人,沉了沉氣:“你們今天該上班的上班,上工的上工,小茂你照樣去出車,阿慈還有事情拜託給你呢。”
林建茂握緊的拳頭鬆了下來,他真是滿肚子的火氣卻不知道找誰發洩才好,李家,看他不想個法子。
連他們家的人都敢訛,那就兒女債,父母償好了。
樊珠看大家沒什麼異議又接著說道:“對外就說我們倆個病了,娟子和阿慈請假留下來照顧我們;安國,今天你的工分都算給你嫂子。”
王娟急了:“娘,什麼工分不工分的。”
“好。”
王娟扯了扯身旁的丈夫,這不外套了嗎。
林德江最後拍板:“就照你娘說的做。咱不能讓阿慈背上那樣的名聲。”
屋裡人沒人再說什麼了。
世人都喜獵奇傳說,誰家喜歡自家孩子被人提起來就是:
“哦,你說是那個被死人濺了一身血的女孩啊。”
…………
姜雪踮起腳尖朝遠處看了看,忍不住嘀咕道:“阿慈怎麼這個時候還沒來啊?”
李小玉開口安慰:“可能有什麼事耽擱了,你看王大媽不也沒來呢。”
“我看,怕是某些人吃不了農活的苦,正在家裡哭鼻子呢。”
姜雪一聽就知道是哪隻狗在狂吠。
“包雅丹,說別人前先看看自己,以桉剛上手農活沒多久乾的都比你好了,你就一點羞愧都沒有?我都替你臊得慌。”
“你!”
旁邊的村民們看著這劍拔弩張的氛圍正高興呢,有個機靈的看到個熟悉的身影。
“大隊長來了。”
在場的人紛紛去排好隊伍等著領走農具,包雅丹縮了縮脖頸站到隊伍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