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立刻紅了眼睛,狠狠地盯著對面的人:“包雅丹!”
吸引了不少村民的注意。
時間倒回到幾分鐘前。
包雅丹看著對面其樂融融的三人,心中鬱氣難平。
“啪。”
細小的聲音並未引起對面人的懷疑,包雅丹像是找到什麼好玩似的,手中細小的石子一顆顆地被她彈到對面。
井雁並非沒有發現,但她能做到只是把幾顆腳邊的石子踢到包雅丹手邊。
但好巧不巧的是,對面的三個人聊完天后背靠著背休息,包雅丹的小動作就被忽然轉過來的姜雪一覽無餘。
包雅丹也只是為了解氣,但是氣氛都到這一步了,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林以桉以為以姜雪的性格會立刻反駁回去,但情況好像跟她想的不太一樣……
李小玉趕緊拉住紅了眼睛的姜雪:“阿雪,冷靜,有人過來了。”
這一副暴起要打人拼命的架勢是怎麼回事,不該立刻洗乾淨身上的汙水再說嗎?
姜雪的十指狠狠地攥緊在手心,要是沒有手套保護,現在的手心怕是已經鮮血淋漓了。
為什麼這些人張口閉口就說出那些誅人性命的話來?
他們知不知道那些話會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直到把人壓死。
“包同志,這些話怕不是一個已經接受過貧下中農再教育的同志能說出來的!不清楚事實,不清楚背景,你憑什麼對姜雪說出那樣的話!還是包雅丹同志覺得自己是法官?”
王娟在地頭那邊看到情況就往這跑,剛跑到這就聽到自家孩子的那張利嘴。
氣死人不償命的嘞。
“的確是小玉,眼神不錯。”
夏老雖然是六十多歲的人了,但年輕時打槍那是把把十環,現在的眼力也沒丟。
“我自個兒孫女我不認識啊。小玉她們這是吵起來了?”
夏老知道老友心中的擔憂,所以手下搬著石子的動作慢慢地慢了下來。
人老了,六十歲的人,幹活稍稍慢點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眼看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包雅丹也沒有勇氣再把剛才的話說一遍。
熱血上頭後冷靜下來就學會思考利弊了。
這話要是不能捶死就會惹一身騷。
“我…我只是那麼一說,再說她自己先吵起來的。”
林以桉把腳下的一顆石子踢了回去:“你們自己把石子往我們組裡扔,姜雪只是看不下去,畢竟要是我們一個沒注意,這些石子傷了莊稼該怎麼辦?”
借力打力,誇大事實,誰不會啊!
井雁感覺到投到她們身上的目光越發不善,不得不站了出來,不能真的被包雅丹這個蠢貨連累了。
“林同志,說話要講證據的,你……”
“巧了,我還真有。”
林以桉撿起腳下的一塊石頭拋了拋:“這上面的青苔只有靠近河渠的田地上才有,村裡靠近河渠的田只有兩塊,總不能是從男社員那邊飛過來的吧?”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對方的證據說的又像是真的一般,井雁和包雅丹不得不低頭道歉。
“對不起。”
林以桉把手裡的那塊石頭扔回去,笑眯眯地說道:“兩位都是老知青了,以後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不該做自己心裡清楚吧?”
包雅丹氣的臉色發紅,轉頭就去接著幹活了,眼不見為淨。
熱鬧看完了,休息也休息完了,村民們各自回去幹活。
王娟也又叮囑了林以桉幾句才離開,待人都離開後姜雪紅著眼睛跟林以桉說了句謝謝。
林以桉把一顆石子扔進框內,小聲說道:“我也是編的,主要還是那兩個人心虛,自己不敢對峙的。”
“阿慈,你可太聰明瞭!這框給我,我幫你倒了。”
姜雪拎著兩個筐子朝著田頭跑去,被留下的李小玉和林以桉會心一笑,接著幹起了手中的活計。
“哎,解決了解決了,走吧。”
李鶴鳴推起推車的一邊,掃了眼身邊的損友:“我看你是遺憾吧。”
夏老吧唧了下嘴:“好久沒見到嘴皮子那麼厲害的姑娘了,有我家妹子年輕時的風範。”
李鶴鳴懶得理他,小玉身邊有幾位好友,是一生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