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並沒有主動和袁楓說話，因為他知道這個門診學徒的位置本來是莊茂給他親戚準備的，本來還以為是鐵板釘釘的事情，最後卻被面前的小子給橫插一槓子。
難道這小子在廠裡有什麼背景？當然這也在他面前擺了一個難題，到底要不要主動的交好對方。
女人到是沒男人想的那麼多，僅僅是有些奇怪而已：“小同志！你原來是在哪個車間的？具體幹什麼工作？”
“我之前在三車間是掄大錘的壯工。”
掄大錘的！兩人聞言頓時都有些無語……一個掄大錘的居然調到了門診來當醫生。這分配也太奇葩了吧！
男人想了想，插言道：“不知道你是什麼學歷？”
“初中沒念完！算是小學學歷吧！”
男人聽完也是搖了搖頭。怎麼說學醫的門檻還是挺高的，哪怕是中專生沒幾年的門診鍛鍊，也不見得能成為一個合格的醫生。何況一個初中都沒畢業的小學生了。雖然對方這次僅僅是來當醫務學徒的，但哪怕是醫務學徒門檻也不應該這麼低才對。
其實之前莊茂就和他說過，高中畢業的老婆外甥要過來當醫務學徒，當時他就覺得門檻太低了，雖然這裡是工廠門診，但起碼也要中專衛校的水平才行。但他也知道，衛校的學生一般都想進縣醫院，再差也是中醫院又或者工廠醫院。他們這種職工門診，級別太低，衛校學生不愛來也正常。
好在莊茂的外甥是高中學歷，相信經過了衛校短期班的培訓和鍛鍊，應該也勉強湊合。但現在換一個小學學歷的人過來，就有點太過分了，小學生別說給人治病了，就算當獸醫夠不夠格都不好說。
現在只能說廠領導也是外行指導內行，瞎指揮一氣。
男人沒再說話，因為在他看來和一個小學生學歷的人說話，太掉價。
女人則不是這麼想的，在她看來雖然袁楓學歷低，但學歷低還能來門診，不排除靠山硬，不然莊茂的外甥也不可能被對方給頂了。隨即笑著道：“咱們門診工作有特殊性。小同志以後好好幹，相信早晚也會出成績的。”
“謝了大姐！我會好好幹的。”
……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男人進入了門診，愁眉苦臉的捂著肚子：“馮大夫！我肚子疼。”
“過來坐下！我給你看看……”姓馮的醫生隨即開始問診。
兩人是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半天，最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馮大夫！我肚子這麼疼，想請幾天假，你給我開個病假條唄！”
“這個可不行。廠辦已經通知門診，以後門診最多隻能開一天病假條，想開長病假條你要去縣醫院開才行了。”
“一天也行。那你就給我開一天吧！我在家躺一天恢復恢復。”
“一天也不是隨便開的。廠辦還有新規定，一個人一個月就只能請一天病假，超過了一天也要去縣醫院開。你這個月已經請過一天病假了，要想繼續請病假，還得去縣醫院。”
“怎麼這麼麻煩！你別是不想給我開，故意這麼說的吧！”
“我騙你幹什麼。你看看牆上掛的廠辦制定的門診最新規章制度上面就是這麼寫得。本來前幾個月沒有這麼嚴，但現在老有人請病假，廠辦才改的新規定。就算我給你開了病假條，到了你們主任那也通不過。”
“我是真肚子疼，你以為我是裝肚子疼嗎？”工人聽到這自然有些抱怨。
“我也不是針對你，這是廠裡的規定，我也沒辦法。不行我給你開點藥，在觀察室稍微躺一會，休息休息。要是實在不行，你就只能向你們車間領導請事假了。”
“請事假不得扣工資嗎！”
“那就去縣醫院！反正我是沒什麼好辦法了。”
工人有些無語，只好吃了點藥去觀察室躺著休息了。
……
女護士將病人安排休息以後回來道：“這個趙城有事沒事就鬧肚子疼。也真是愁人！”
“他就是裝的，有事沒事就想請病假，去縣醫院還不去。給他頂兩片藥就老實了！”
袁楓聞言也是心下感覺有些無奈。雖然他並沒有給這個趙城親自上手檢查，但也感覺到對方的病沒那麼簡單。只能說這種小門診醫療水平有限了。
……
就在這個時候又一個人推開了診所的房門。
女護士見狀急忙道：“莊所長。這位同志是人事科派來報到的。”
莊茂聞言眉頭一皺，轉而看向了袁楓，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