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一片我也沒有磕著碰著。
他也不開燈,一路摸到小風的房間門前,整個人靠在緊閉的門上,閉著眼睛,頭往前抵著門。“我回來了。嗯,不餓,吃過晚飯了。我不是存心打架的,是他們不識抬舉。我知道。風……”喃喃說著,他在黑暗的夜色中靜靜佇立。
他醉了。醉在一個依舊有小風的世界裡,徘徊不去,流連忘返。
我伸出手想拉他。他睜開眼看著我,突然間靠過來,雙手抵住我身後的牆壁,低下頭,他嘴裡都是酒氣。我和他的臉相隔太近,也可以呼吸到他撥出的帶有酒精味的炙熱氣息。
他的腦袋湊過來:“別走,別丟下我……風,別走……”
一定是太近了,看不清臉,他被我那和小風相似的長髮搞混了。我不習慣這種奇怪的姿勢,用力想推開他。他卻越發靠近。我一偏頭,避開他的嘴唇。緊接著,脖頸上靠近鎖骨的地方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他竟然咬了我一口!
“你餓死鬼投胎啊你,雖然大家都是食肉動物但也不能蠶食同胞啊。”
我使勁一推,連踢帶踹把他往外趕,他的肩重重撞到身後的牆上,身體沿著牆滑落徑直坐到了地上。
“白痴,你屬吸血鬼的啊,發什麼神經病?!”我惱怒地罵了起來。
小風,看看你都給他灌輸了什麼不良思想!!!
“喂,混蛋!啞巴了?”
他還是不說話。我仔細聽聽,怎麼……有輕微的呼嚕聲?這小子,居然……睡著了!!!
我嘆口氣,把他扶起來讓他靠著我,左手搭在他肩上,半扶半拖地把他弄進他房間的床上。第一次這麼安靜地看蕭海。沒有開燈的房間在冬夜光線還算亮。月光照在他的臉上,蒼白的臉因為酒精變成淡淡的紅色……這傢伙真是帥得讓人嫉妒,如果不是太酷了話都懶得說,高中時絕對會比我還有人氣,首席校草他當定了。其實我們三個站在一起是各有千秋的,氣質不同嘛。小風笑容無敵,如沐春風;蕭海拒人千里,冷若寒星;我則是謙謙有禮,溫文爾雅。但只論一張臉的話,應該是蕭海排第一。
睡在床上的蕭海突然動了一下,還以為他醒了,誰知他抽出腦後的枕頭抱在懷裡,又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突然之間覺得心裡像被割傷了。死者已逝,而留在生人肋骨上的疼痛該如何釋放?
睡意全無。我站在他房裡的窗邊,半推開窗讓冷冽的空氣吹進來,吹散房裡的酒氣。看看墨藍的天空,我似乎能聽到晨曦在遙遠的天際整夜地徘徊,感覺到它等待著自己出場的不安心情。宿醉,頭痛得厲害。
天空慢慢泛起了霞光。蕭海醒來後第一時間就詐屍似地從床上跳起來,衝出房門。我也不吭聲,好奇地跟著他一路走進小風的房間。房裡,蕭海呆呆地站在空